随意给她?她便恃武行凶,拿一柄明晃晃的刀子戳穿了我的手掌!我吃痛不过,只好将金子给了她,然后那该挨千刀的小娘皮一转眼就不见了!若说不是同伙,哪有这般巧的?”
杨熙和小乙皆是心中狂跳,不由得互望一眼,脸上都有喜色。
是小沁!
听那粮店掌柜的描述,那抢走金铤的人既是女子,定是那小沁姑娘无疑了!
想是小沁恼他们便宜卖了所赠金铤,所以气不过才出手抢回吧,这种雷厉风行、下手狠辣的做派,除了小沁还有哪个女子?
她可是敢当着蝠千里的面,刺杀其的凶人!
那几个公人见到两人脸上的颜色变化,不由得举起手中的木棍,成半弧将二人围住,为首一人厉声喝道:“看你二人面生的很,是不是你们的同伙抢劫?快快从实招来!”
杨熙又喜又忧,喜的是这么快便找到了小沁的下落,知道她安全无虞,忧的是她也实在太过霸道无羁,又出手伤人惹出祸端。
小乙却忧大于喜,他是市井游侠,与那官家公人乃是天然的对头,知道若被这些公人拿去衙署,管你是不是真的抢劫盗窃,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杨兄,既知道小沁姑娘尚还安全,咱们还是先走为上,稍后再去寻她!”小乙低声说道,已然扯起杨熙的衣袖,转头狂奔而去!
几名公人只见这两个年轻人忽然转头,毫不犹豫地绝尘而去,更加笃定这两人是犯事的恶徒,不由得奋起鼓噪,随后紧追而去。
那粮店掌柜虽手上受伤,但为了落袋又飞去的金铤,仍是咬牙忍受,一步不落地缀在后面。
于是街市间便出现一幅奇景,当先两名少年携手狂奔,后面四五公人紧追不舍,一个瘦猴样的粮店掌柜捂着受伤的手掌,一边呲牙咧嘴,一边跳跳舞舞地缀在一行人身后,一步也不肯放松,引得沿街闲汉驻足围观。
小乙脚力惊人,杨熙也得若虚先生传授“禹步”,纵跃如飞,眼看便要越逃越远,后面公人发起急来,一叠连声喊道:“蟊贼休走!你们这些看热闹的,快将这两个小子拿下!”
但自古官民如仇敌,平素这些公人在街市上作威作福,干得全是欺男霸女的勾当,如今看他们被这两个少年牵着鼻子一样戏耍,周围的闲汉乐的看戏,谁也不上前去阻挡。
亏得这些公人生长本地,比小乙两人道里路熟,这才不至于真的被甩脱开去。
小乙和杨熙被久追不辍,自然心中也是焦躁,杨熙边以“禹步”跟上小乙的身形,一边嘶声喊道:“小乙,要不然我们还是好好与他们分说,若真是小沁将金铤抢走,咱们找到小沁,劝她还了便是!如此逃窜总不是个办法!”
小乙却毫不减慢速度,一边皱眉道:“杨兄是不知这官家的厉害!若咱们果真被抓住,那可真是有口莫辩.....”
说话间两人闯进一条街边巷弄,抬头一看,心中顿时都凉了半截!
原来这巷子竟是个死胡同,再也没处可逃了!
“咱们翻墙!”小乙轻身功夫不差,便是带着杨熙,也能轻松翻出墙外。
但当他跃上墙头,刚要将杨熙援上,却不由得叫了一声苦。
原来这一场喧闹早已惊动了戍城军马,墙外竟有一队四五十人的兵卒执矛向这边包抄过来。
这个小沁还真是能惹事至极,直叫两个少年大叫吃不消。
墙外是兵丁包抄,身后是公人堵截,小乙迅速评估一下两边实力对比,自忖在那几名公人之中突围并不困难,但若被兵丁围住,要想逃走却是再也休想。
“回头,墙外有军士包抄!”小乙跳下墙头,作势便要向那几名公人冲去。
“小乙,莫要如此!”杨熙大急,他作为一名奉公守法的儒生,让他在公人兵士的追捕中逃跑,已是他能接受的底限,让他直接与官家起冲突,他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