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中午,我们的部队精疲力尽到了陇关之下,董卓令人从秦亭调来了补给物资,但对于几万人的部队来说不过是杯水车薪。但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吃上饭了,有些年轻的士兵经过昨天夜里的死里逃生,这会子吃饱饭开始后怕,有些竟然开始小声哭泣起来。
这种愁云惨淡的气氛很快弥漫在军营里,我们甚至连扎营都不敢,草草地埋锅做饭后就立即启程。我们几个一身是伤地和董卓并辔而行,听他对接下来的行程进行安排。
张绣无不关切地问道:“董大人,我们现在进驻右扶风,张温要是怪罪下来该怎么办?”
张绣身为董卓的亲信心腹对朝廷之事颇为了解,按理说我们私自更改进军路线不去支援金城乃是大罪,董卓下令出陇关回司隶,直接屯兵右扶风,将来若是张温追究起来确实说不清楚。此时我们心中都了解目前的严重性,但是除了张绣谁也不敢首先提起。
董卓的表情相当轻松,不断在活动昨日辛劳过度的双臂。他对张绣说道:“既然问题出在马腾身上,那么说他早就和韩遂串通一气,把我们的进军路线和谋划之事告诉了叛军。六路兵马中我们遭到了意想不到规模的伏击,想必另外五路也不会好受,这时候马腾和韩遂应该已经从渭水转而向北,在阿阳或者榆中一带继续等待我们自投罗网,我们执意要去才会正中敌人下怀,不如暂时撤军回右扶风,离开西凉军的包围圈后完成补给,静观局势再作行动吧。”
张绣焦虑道:“那张温那边该怎么应对?”董卓听后刚想开口,吕布就在一旁把话接过去了,说道:“倘若另外五路兵马也遭到伏击,那么我们这一支算是战力保存最为完好的,张大人现下身陷腹背受敌的状态,等他脱围而出手底下能用的也只有咱们这一支军了,到时候他阿谀董大人还来不及,又谈什么怪罪呢。”
董卓听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没有再说旁的,留下一脸震惊的张绣在那里。这几句话吕布虽然说得轻飘飘的,可是言外之意那种和董卓心照不宣的默契程度已经远超张绣的想象。这北地枪王不知跟随了董卓多少年,自付对董卓的一思一虑都烂熟于心,可哪知这并州来的吕布才短短不过几天就一跃而上,成了董卓最为默契和信赖的搭档。更可怕的是,吕布在张绣眼里不仅深谙为官之道和排兵布阵之能,就连自身的武
功造诣也是迄今为止见过最为登峰造极的。震撼之余张绣不再多话,一脸复杂表情跟在众人身后。
沿途又补给了几次,大军终于踉踉跄跄地到达了右扶风。时任右扶风匆匆从长安赶来,在大帐中与董卓热切密会。除了吕布以外,我和张绣张辽都没能进帐参加他们三个人的密谈,我和张辽本无所谓,可是张绣却越发不高兴,恨恨地守在帐外一脸戾气。
我颇为恼他之前对张辽下重手,尽管我们的师父都是四绝之一,这会子我也懒得和他搭话,任他自己在一旁生闷气发脾气。当日我们在渭水坝下撤退时还是张辽不计前嫌背他过河才救了他一命,现下他也不上来说句道谢的话,使我对他更加反感。
我问张辽道:“你说这右扶风来见董大人,会不会继续拨调兵马给咱们呀!”
张绣听到我们谈论事情,虽然人坐在一边但是耳朵却不由自主地往这边偷听。张辽不知道我在故意引张绣心烦,大大咧咧说道:“他堂堂右扶风亲自跑来,自然是对董大人百依百顺的,搞不好咱们收拾收拾明天又能出征了。”
张绣这时“嘿”地一声笑出来,我听后扬眉问他道:“你笑什么?”张绣此时找回他北地枪王的感觉,眉宇间都是不屑一顾的神色,好像我们说的话多么无知浅显似的。
张绣走过来坐到我俩旁边,抬头问我道:“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这右扶风黄琬和你师兄黄盖黄忠本是一家。”
我听了大喜道:“还有这等好事?那等一下董大人要是有什么争执和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