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掺砖块,掺了砖块的叫土坯房。乾字乡唯一的土坯房,村西头的于家大院,屋里的灯光还亮着,60多岁的于金虎,推开屋门走了出来,这时土坯房旁边的破土房还亮着的烛光吸引了于金虎的眼光,于金虎弯下那细长细长的身体,悄悄地走到破旧土房的窗前,趴在已经漏了风被旧报纸糊成的窗前,透过风口,远远地看见两支蜡烛,直立在一个破木桌上,破木桌的表面有一块块盘子大小的斑痕,一只腿已经折断,明显用麻绳捆了几扣固定住,屋内的墙面已经破损,混在泥中的杂草,张牙舞爪的从墙中四处伸出,窗边的小炕上还算干净,小炕被一块巨大的麻席铺着,麻席表面被抹的发光,麻席上只有一个薄薄的小被子,炕的的一头是两个粗布缝制的鼓鼓的枕套,枕套里填充满了稻草,因为枕套表面你能看见露出的一根根如针般的稻草梗,李金花姑侄俩上身都穿着个碎花的薄上衫,下面被一个薄薄的被子遮盖着,对于这对贫苦的姑侄俩,现在可能穿上一条完整的内衬都是奢求,姑侄俩正斜卧在炕上互相用不知道哪来膏药涂抹着在田地里劳作时的擦伤和碰伤,李金花掀开那薄薄的上衫,李淑杰小心地涂抹着,盖住李金花的被褥,于金虎走到破土房那年久未修的木门门口,撞门而入。李金花姑侄俩还没反应过来,于金虎已经扑到炕上,李淑杰在一旁吓傻了,奇怪的是李金花并不反抗,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屋顶,李淑杰在一旁看着于金虎对姑姑这样,想去把于金虎推开,但又不敢,蜷缩在墙角,像一只懦弱的小猫……那一夜之后,李金花终于忍受不住,带着侄女又一次出逃,这一次出逃,可以说是她人生的一次转机……
李金花带着李淑杰逃到了隔壁村,也就是翟裕良所在的果子屯,那时周仓的父亲周政道刚刚来到村里一年多,整个村子在他的管理下井井有条,已经跃居镇里小有名气的脱贫村,李金花带着李淑杰穿的破破烂烂,脸上涂满了黑泥,挨家挨户的乞讨,而她们乞讨的最后一家就是周政道的家,周政道宅心仁厚,不但给了姑侄俩吃的,还将姑侄俩安排在自家的西屋先住下,周政道的老婆张凤梅穿着一身土灰色的黑旗袍的,一双丹凤眼充满的尖酸刻薄对周政道每天收留人在自家住自然就不愿意了,更何况这次是两个女人。每天都叨咕着“一天天,家里都成难民所了,今天老张在这睡一晚,明天老李在这睡一晚,这又整两个要饭的穷鬼在这住上了,我看是不想过了!”周政道虽然宅心仁厚但也受不了泼辣的老婆每天的叨咕,翌日,便带着姑侄俩,到村社洗了个澡,在食堂准备一起吃了个饭,准备给姑侄俩一些钱打发姑侄俩回家。当周政道坐在公社食堂的木板桌旁,已经把饭菜备好,等待洗澡归来的姑侄俩来吃时,只见两个女子走过来,虽然衣衫破陋,但通过那破陋的衣衫更能看出玲珑的身材与姣好的面容,两个女子走到周政道身旁。周政道不敢相信这两个女子就是那要饭的姑侄俩,有些吃惊,说道:“你—你—你们是—是—”。李金花回答道:“是的,周恩公,我们就是你这几天救济的两个难民。”说着李金花拉了一下身边李淑杰的衣襟,两个人突然间跪了下来,周政道被这突然的一跪惊着了,紧忙弯下身子将姑侄俩扶了起来,李金花眼泪不由地流了出来,那俏丽嫩白的小脸流出两道泪痕,不由地让周政道心里一寒,周政道扶着李金花坐下,在吃饭的过程中李金花将自己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向周正道说了一遍,周政道听后,很是震惊,说了一句:“可怜的女人啊!”饭后周政道没有将姑侄俩打发走,相反让李金花和李淑杰在社里住下,帮忙打理社里的卫生。李金花更是视周政道为恩人,对周政道照料有佳,在交往过程中,周政道深深地被李金花静姝美好的形象所吸引,李金花也爱上这个给了他安全感,给了她重生的机会的男人。
自从那夜以后,周仓泼辣的老婆张凤梅发现老公经常夜不归宿,说是村里的工作忙,要在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