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村社小院里,又引进几套新的沙发和办公桌,王会计正忙活着卸车,村社屋里却炸开了锅,“你这是违反规定?”“怎么违反规定了,我又没花社里的钱!”一张破旧的的木桌前站着怒气冲冲的周仓,李片长坐在木桌里面的一个掉了漆的木椅上瞪着眼睛瞅着周仓,看样子气的够呛,用手捂着自己已经怀胎九月的肚子。李片长指了指周仓:“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你是一社之长,你引进那么多新家具,你以为这里是你家么。”周仓习惯性的摸了一下大脑袋,拳头咣的一声砸到桌面上,说道:“我怎么做事情用不着你管,你也没权利管,你以为我不知道啊,如果不是我父亲你能有今天”李片长气的指着周仓的手指直得瑟,说不出话来,站起身,将椅子移动一边,捂着大肚子便走出门去……
李片长原名叫李淑杰,老家是山东,当时还是个十多岁的小姑娘,李片长的经历很传奇,算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那种。李片长的母亲在临终前,将自己积攒的所有粮食都交给了李片长,将李片长安置在一辆通往河北的马车上,马倌还是李片长母亲青梅竹马的发小,李片长还记得母亲送走她时,那双充满希望的眼神。李片长坐上的马车是奔往河北石家庄的,而在石家庄她有一个姑姑,在jihuang遍野的年代,还侥幸能够生存,而她的那个姑父是个典型的恶例。刚刚到姑父家,姑父对待李片长十分热情,又给买衣服,又带李片长吃一些从来没吃过的美食,慢慢地李片长就对这位姑父有了些好感,放松了对这位陌生姑父的警戒,可后来李片长发现,这位平时看着蛮棒的姑父可能没有想象的那么好,李片长发现每当姑姑出差不在家,姑父都会带女同事回来。姑姑是个明眼人,对姑父的所作所为早有了解,也经常为此跟姑父吵架,但每次姑父都拿姑姑不能生育这件事做借口,并说姑姑是石女,姑姑也就不再辩解什么。姑姑小时候因为营养不良和在田间劳作时不小心伤了生育系统,一直怀不上孕。接触姑父时间长了,李片长才发现姑父有很多恶习,甚至在自己洗澡的时候都会偷看。过了不到一周,李片长的姑父出车祸死了,也许是老天爷对他的惩罚,但他的死,对于李片长的姑姑来讲是不幸的,姑父刚去世不久,姑姑迫不得已只好带着我在市里漂泊,帮人打一些小工,挣钱养活自己,简直从天堂落到了地狱,无可奈何地慢慢沦为难民,最后只有奔赴远在东北的岳父岳母家,而姑姑的岳父岳母家就在翟裕良家隔壁的村子——乾字乡……
冬天,极其寒冷而又干燥,由于地方经济不佳由河北通往东北的火车已成为稀有之物,而稍便宜的马车,当时只有一辆,因为dajihuang没有几个把势敢频繁来往于关内关外,没人能料到路上会发生什么,那唯一的马车的车夫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东北彪形大汉,而那辆马车上,载了十多个人,两三个大汉是车夫的铁哥们儿,剩下的都是到东北投奔亲戚的。那赶车的大汉在奔往大东北的途中看上了姑姑的姿色,几番有意的靠近和骚扰姑姑。经过两三周的奔波,李片长和她的姑姑终于到了所谓的岳父岳母家,而那时的姑姑李金花已经憔悴不堪。
到了李金花的岳父岳母家,姑侄俩的情况也丝毫没有好转,那吝啬的岳父,并不把这个远方的儿媳妇当成贵客,相反当成了丧门星,每天驱使姑侄俩干些农活,就像对待劳工一样供应一些干瘪发霉的窝窝头作为食物,将十几年都不住的快要坍塌的破土房作为寝室安排给姑侄俩,李金花的老公显然是从小受到他那位父亲的耳濡目染长大,因为李金花的岳父的脾气和秉性几乎和李金花丈夫如出一辙。李金花的岳父叫于金虎,于金虎长得瘦瘦高高的,大光头,脸上有几分杀气,外号于大个子,也叫于大虎。
天空像房屋一样,显得那么晦暗破旧。乾字乡家家户户都是土房,唯一的差别就是土房的新与旧,或者说土墙里面参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