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千阁乃中原历史最为悠久的老字赌坊,数百年来挺过一次又一次改朝换代、兴盛衰败之危。
历届柜主多受各朝皇帝青睐,近年来更走向各门各类的商贩,财大气粗,声名自是大噪,是以武律道盟等门派外一大势力。
且阁中弟子不仅赌术高强,于武功方面,更是不遑道盟弟子,大有不少实力强悍的武者,只是不愿专美于前,因此始终默默无言。
绝千赌坊,那是绝千阁位于抚仙镇子的根据地。
李若虚起得老早,她身为绝千阁下任柜主,杂事繁多,自然没有闲暇玩闹的馀地。
这些年来,她深知父亲频向大宋王家献媚,又向武律投入大笔资金,暗地结盟,此举作为,大有和昔泥岛解除盟约之意。
因此当她一得知昔泥岛来人是都争先,还欠了赌坊三百万,心念一动,便打着欠债还钱的名目,当即捉拿二人。
李若虚无心背叛绝千阁,可也不愿瞒着昔日盟友,害得他们遭逢死难。
她本欲告知父亲的盘算,再和昔泥岛二人共谋打算,可王家之人实是来得不是时候,打乱她的计划。
好不容易事情有所进展,却发觉那昔泥岛二人嘴上说怕,行事上却看不出半分惧意,竟还反过来要求自己教他们武功。
试问这天下之间,谁会当着未来大敌之面,央求对方传授武功,又有哪一个人,会答应未来大敌的无理要求?
李若虚这般费尽心思,却换得那二人跪地说要拜师,一气之下,就将二人踢出绝千阁地牢,不愿再管他们死活。
天才刚亮,绝千赌坊一处阁楼中,长桌前伫足四名男女。
只见这些人脸上全是精干之色,看起来约莫二十来岁左右,衣式一模一样的黑袍,显都是绝千阁之人。
可这些人的黑袍,和寻常绝千弟子很不一样,不仅质料精良,领口、袖口处还绣有金线边,整体看来,有种富丽别样之感。
这是绝千阁内门弟子的特制黑袍,绝千阁就如中原各门各派,有内、外门之别。
在场二男二女,皆是绝千阁的后起之秀,也只有阁中长老特别关注的对象,才能送往李若虚身旁,辅佐她一切日常管理。
一名颇有姿色的绝千阁女弟子道:“小姐,赵公子要我留话给您:赵某斗胆,今日酉时,金玉酒楼,委屈若虚小姐大驾。
小姐,您是去或是不去?”
李若虚一闻赵公子,柳眉便及微蹙,昨晚赵公子突如来访,害得事情险些不成,心感微怒。
自己不好责难赵公子,他却频频施压,彷彿不将昨日之事当一回事。
她又想起昨晚半答应袁昊和都争先之事,大是头痛,摇摇头,道:“芫儿,替我婉拒赵公子,公事繁多,不克前去。
还有,近日若有人求见,就说我身子不适,谢绝见客。”
芫儿微微皱眉,迟疑一会,欲言又止,道:“是,小姐。”
这时,一名男弟子上前,细声道:“小姐,这是昨日商铺盈亏,请过目。”
递上表单之时,轻轻低了头,脸上温和一笑。
李若虚只接过表单,眸子盯着表单,嗯了一声,便不再理会。
那男子脸上略为失色,不及说些什么,另一名男弟子已然上前,淡淡笑道:“小姐,这是其馀赌坊的盈亏。”
那男弟子递出表单,见李若虚又嗯了一声,像是早预料到般,接着道:
“小姐,前些时日,我买了武夷山的提神茶,取来九曲甘甜的溪水,泡上一壶,定是绝佳好茶。
而且这提神茶,对武者修练亦有大益。小姐您事务繁忙,该好好顾及身子,不如这就替您泡上一壶吧?”
芫儿冷然道:“董师弟,正如你说,小姐日机万里,事务繁多,没有必要为了这点事,浪费宝贵时间。”
董师弟脸色当即沉了下来,知这王芫儿又想和他作对,哼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