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紧,”何氏安慰她说:“你大姐说了,以后有机会常来,孩子越来越大,也好带了,何况他们也不在乎这点路费。”
“我顺路去妆品铺子去看秀芳妹妹,拉着我说个没完,所以耽搁到这时候。”
卫伯丁夫妇自然什么都没看出来,何氏笑道:“那孩子是个热心肠,每次来看我和你爹,也都陪我们说上半天的话。”
“大弟二弟没有信传回来么?”
卫伯丁摇了摇头。
“爹,娘,我先回屋一下,秀芳妹妹让我帮她找点东西,也没记清到底带没带来。”含芳此时无心去上房,只得找了个借口。
“那你快去吧,”何氏忙道:“若是没有,就想办法叫人去买些,京城什么东西都全。”
“我知道。”含芳答应了一声,就进了自己房里,掩上房门,第一件事就是坐在书案前,准备提笔给卢雁逸写信。
可当饱蘸墨汁之后,她却又不知道如何下笔了。无奈地轻叹了口气,将笔先放在一边,沉思了半晌。
最终,她还是将信写了,只不过,信中的内容,就是将事情的经过详细叙述了一遍,自己的心中所思,却一个字都没有写。
将信封好,开门出来交给女仆,吩咐她
寄走,镇定了一下心神,就往上房来。
卫伯丁夫妇正在喝茶,这几日,两人都显得十分高兴,儿子功成名就,女儿婚姻幸福,那份心满意足,时时都流露在脸上。
“东西找到了?”何氏一见了她就问。
“还好带来了,”含芳随意地道:“已经叫人送去了,爹娘不用担心。”
何氏点点头,思忖了一下,才缓缓地道:“芳儿,我也正想和你说几句话。”
“娘,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含芳已经猜到了几分:“是不是为了大弟的婚事?”
“还能有什么?”何氏不由得叹气:“哎,那日你爹还和我说,庄户人家,能到如今这种地步,是从前做梦也想不到的。别的都不用说,我们也是万分知足,就是你大弟的这桩婚事,现在实实成了我们老两口的心病了!”
“爹,娘,”含芳苦口婆心地劝道:“提起这个来,我还得好好劝二老几句。一来,大弟和青鹭,经历过这么多事,已然是倾心相许,拆都拆不开了,就算您二老挡着,恐怕也是无用。二来,女儿敢作保,青鹭虽是突厥人,却的确是个难得的好姑娘,别看她自幼贵为公主,身上却一点骄奢的习气都没有。等过了
这段时间,我让大弟带她来,您二老一看就知道了,定能喜欢她的。”
“我并非是认为这位公主不好,”卫伯丁脸色略沉:“只是你大弟和她,无论从哪方面说,都不合适!休说中原人和突厥人不好相处,也不提这样高门第的儿媳,咱们家难以娶进门。要紧的是,成婚后,到底是这位公主过来,还是你大弟去突厥?哪条路都不好走!”
“爹,您想的虽说也有道理,可这些都不是问题。”含芳道:“若是青鹭嫁过来,到时候,就让小两口单独立宅院过日子,若是大弟去突厥,也不用担心,您二老就跟我一起去谦州,那里离突厥极近,想见面随时都能办到。您的担心可都是多余的。”
“不论如何,我还是不同意!”卫伯丁不为所动:“别看你大弟如今做了官,可他什么时候都是我的儿子,没有我的话,谅他也不敢乱来!”
“爹,娘,大弟孝顺,自然得等您二老发话同意,”含芳继续连哄带劝:“不过,您试着为大弟想想,若是真的不能成就这桩婚姻,他只怕终生都不会放下此事。我是了解他们两个的感情的,您二老还是再仔细考虑考虑,继续阻拦,只怕真会出
什么事!”
“他爹,芳儿说的是啊,”何氏现在想法已经有些动摇,眼巴巴地看着丈夫:“冠儿从小不爱言语,可我了解这孩子,和你一样,若是犯起倔脾气来,谁也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