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芳听了这句,才点点头:“那是自然的。不过,这车马挤得一条街都放不下了,若是传出去,岂不是太招摇了?大弟二弟现在功劳卓著,本就应该更加收敛。”
“幸亏二弟派人来说了那一番话,要不然,我们真想不出什么主意来。”
含芳微微一笑:“咱们的大将军人在宫里,若是等到他出来,不得天都黑了?这是我不得已冒了个名,总算把人都打发走了!”
“原来是你!”含娟笑道:“不管怎么说,散了就好。妹夫没能一起回来?”
含芳抱着外甥往里面走,笑道:“他脱不开身,药局离不开人。可是了,大姐夫呢?”
“这不是,你季家伯母病了,写信过来,你大姐一家明日就得回去,泰来上街去买东西了。”何氏道。
含芳略略吃惊:“病的重不重?”
“不要紧,说是已经好多了,”含娟忙道:“多亏了德远堂的几位郎中,不过你姐夫也放不下,何况我们出来时间也不短了,该回去看看了。”
“泰来开始还担心我和你爹,前几日接到大军凯旋的消息,把你爹高兴的不知如何是好,”何氏道:“又接到信,
说你们姐弟三人都一同回京,你姐夫这才放了心,答应回老家。”
“你这老婆子只会说我,”半晌没开口的卫伯丁笑道:“知道前线打了胜仗,你不也高兴的一夜没睡么?”
“这是大喜事,谁还能睡得着觉?”何氏笑道:“你二弟没受伤吧?我别的不惦记,就是担心这个。”
含芳怕母亲着急,所以没说什么:“一切都好,您和爹就放心吧!”
正说到这里,只见季泰来进了屋,含芳忙上前和他见礼,许久不见,季泰来平添了一份成熟的风度,俨然是一位成功的商人了。
除去含芳心中有事,却也不敢露出外,其余的人都是感到前所未有的高兴。尤其是卫伯丁,深感两个儿子都有了出息,脸上增光,眼底的笑意藏都藏不住,显得神采奕奕。
“爹今天看着足足年轻了二十岁!”含娟抱着长滔,逗弄着笑道:“还能认得出外公么?”
“那娘呢?难道看着老了?配不上你爹了?”一向不苟言笑的何氏,也异乎寻常的有兴致。
“外婆看着年轻了三十岁!”似乎是听懂了母亲的话,小长滔也手舞足蹈地迎合着,引得一屋子
的人都大笑起来。
一家人有说有笑地简单用了午饭,还没撤下桌子,忽见来了两个内监宣旨:“太后口谕,卢夫人远来辛苦,明日再入宫请安便是。”
含芳领了旨,打发了赏钱,笑道:“这下我能歇一歇了,不然,还担心一时半会儿从宫里回不来,赶不上晚上的家宴了。”
“今日是咱家难得的团圆,不论是谁,不论回来的多晚,都要等着人齐了,才能开宴。”何氏笑道:“除了二姑爷不能回来,多少年都没这么聚过了。”
“等着大弟二弟都娶了好媳妇,那您和爹就该更高兴了!”含芳有意试探着说。
何氏倒只笑笑,卫伯丁却面色沉了几分:“这样的大事,更是不能由着他们的性子来!”
见如此,含芳也不敢再开口了,不想给这大喜的日子,平添烦闷,只得说了些别的岔开。一家人逗弄着长滔,都等着含冠兄弟从宫里回来,再摆隆重的家宴。
直到戌时,才听见外面的传报声,所有的人都下意识地站起身来,何氏先抢上前去,泪水盈满了双目,一手拉住一个,只管上上下下,目不转睛地打量,口中喃喃:“平安
无事就好,就好……”
兄弟俩忙给父母请了安,含光言笑自若:“凭儿子的本事,能出什么事?”
“小心夸口大了溢出来!”含娟笑道,抱着长滔过来:“我们以后也要像两个舅舅一样有出息,好不好?”
“好长滔,乖长滔,舅舅们想你都快想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