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冠闻言颔首:“突厥王一言不发,青鹭也是忧心忡忡。”
“还是心中的结没解开。”含芳说:“凡事得慢慢来,毕竟经过了这么多误会,谁都不是一下就能化解的。过段时日,突厥王就能清楚你的心思了。”
“也难为了青鹭,又担心他父亲,又惦记着我,”含冠道:“我也已经对她说了,叫她什么也不要多想,一切都有我来办。她还问起二姐,说现在身在馆驿,不好随便出来,只能托我代问候了。”
“我正打算一会儿去看她呢,你也一起陪我去吧?”
含冠摇头:“这个时候,还是不要去了。青鹭虽未明说,但意思是不要人去看望,突厥王现在正是心绪不宁,生怕惹出什么不快来。”
“那也好,”含芳想了想:“还是等她父亲稍微平静些,我再过去吧。你替我向青鹭道个歉。”
“二姐放心,青鹭是绝不会挑剔这些的。她现在只想着,能让事情尽快有个圆满的结果。尽管被软禁了,但对于伯堂反叛一事,她是极为愤恨,恨不得立刻将其杀了才解气,可是现在为了大局,不得不让伯堂暂时掌管突厥国事,这也是让青鹭和她父亲郁郁不平的原因。”
含芳却只是淡淡地道:“一切都得等进了京,才能知道结果。”
接下来的几日,整个谦州都沉浸在一片欢喜之中,百姓个个笑逐颜开,为失而复得的平安而相庆贺。
含芳每日都在衙门里,照顾弟弟,因为有空间秘方,兼之含光素来强壮,恢复的也极快,不过五六日,就已然复原,除了伤口还有痕迹外,骑马用剑都毫无妨碍。
本来含光早就想去找冬琼,但为着刚接受突厥归降,事务极多,都要等大将军的示下,故而白日无一丝空闲,实在无法,只得等到回京之前,都处理完毕之后才能抽空而去。
这日含芳正在衙门里熬药,忽见含冠来了:“圣旨已经到了,也是吩咐将突厥王带进京去。”
“别的什么都没说?”含芳问。
“没有,”含冠摇了摇头,又带了几分疑虑:“怎么,还会节外生枝么?二姐有什么担心的?”
含芳也说不太清:“但我总觉的心里不太踏实,毕竟圣旨上没说要如何相待。”
听了这话,含冠不觉哂笑:“二姐,若说你细心谨慎,我的确佩服你。不过这次你是真的想多了,难道皇上还能拿突厥王怎么样不成?不论如何,皇上也算是
个英主,会糊涂到如此地步,和突厥王翻脸?现成的和平不要,偏偏想战个不休?”
“突厥王既已被擒,就成了砧上鱼肉,现在已经是任凭皇上处置了。”含芳提醒弟弟。
含冠却仍旧不以为然:“照你这么说,就算杀了突厥王,又会带来什么好处?如同姐夫所说,武力所胜,不如怀柔,方能得到人心,乃长久之计。”
“但愿如你们所说就好。”含芳不再继续这个话题:“既然圣旨已下,你们就得择日启程了,路上要小心谨慎……”
话还没完,忽见衙门里两个幕宾急急赶进来:“特使大人!守卫兵士报说,突厥残部来犯,现在大将军请您立刻过去商议!”
“什么?”含冠吃惊:“居然还有突厥人敢来?”
两个幕宾不敢乱说话,垂手侍立。
“你快去吧,”含芳虽然也心里不安,不过还是镇定地说:“不要着急,大家多商量商量,这可不是小事,草率不得。”
“我知道。”含冠匆匆应了一声,就赶紧出去了。
这里含芳继续熬药,却无时无刻不在惦记着外面的动静。一直到了午饭时候,还是没听到什么消息。
眼看未时都快过了,她按捺不住,吩
咐丫鬟去打听了一番,回来说是还在商议,送去的饭菜都不曾动。
“这几样点心送到前面去,就说是请几位大人略歇片刻。还有给大将军的药,也放在里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