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诉我,什么是仁慈,你告诉我啊。”彩凤突然上前握住了陆晚青的手臂,指尖死死的扣着她的肌肤。
陆晚青有一瞬间的慌神,手臂上突然传来刺痛。
下一刻她便被楚凛拉到了身后……
陆晚青没想到这女人力道这么大,慌神之后伸手将衣袖向上撸了一下,手臂上居然出现了几道红肿痕迹,还有那没有完全扎进去的银针。
楚凛眼角肌肉抽了一下,手下用力,直接将人推倒了在了地上。
“林姑娘,人怎么活着是自己挣来的,等着别人带着仁慈放到你手心,那不如早死了的好。”
彩凤被推倒在地上,发髻都闪开了,她大笑出声,笑的渗人。
楚凛握着陆晚青的手臂,差点就叫了来人。
陆晚青忍着疼握住了楚凛的手腕,阻止了他叫人,而是看向了地上又哭又笑的彩凤,“凤姑娘,我们并非坏人,只是钱大人的死关系到江南洪涝贪污案,让你杀害钱大人的人到底是谁?”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答案,为什么来问我?”彩凤秀发散乱,“想让我指正他吗?”
彩凤踉跄着爬了起来,指着门外,外面是闹哄哄的寻欢作乐的嘈杂声,对比之下,极为讽刺。
“江山埋骨,风流依旧,饿殍满地,这靡靡之地仍旧人欢马叫。明知你们见了我或许就是我的死期,为了银钱她不还是把我推了出来,查一个贪官,杀一个污吏就能还这世间太平吗?”
“银钱,我父亲为了银钱买官卖官,收受贿赂,所以害的全家不得善终;那老女人为了银钱,强买强卖,不惜将这些身世凄惨的女子推入一个又一个火坑。银钱,只要有银钱,就能在这饿殍满地,江山埋骨之处寻欢作乐,哈哈哈哈……”
陆晚青手臂火辣辣的疼,那银针上不知道是淬了什么东西。
楚凛看着她发青的手臂,脸色越发阴沉,这会儿几乎起了想要杀人的心。
“凤姑娘既然曾经是京城第一才女,自然是学富五车,才思敏捷,沦落风尘并非你自甘堕落的原因,若我是你,定当韬光养晦,待有一日将这些欺我辱我之人一并杀了。乱世是天下人的乱世,并非你一人的乱世,能在乱世活出自己,才担得起一个“才”字。”
陆晚青越说手臂越是疼痛难耐,楚凛见她额头沁了汗珠,至直接打横将人抱了起来。
“南风,将这女人抓起来。”
疼痛钻心,陆晚青被顾湛抱着到了门口,却看到彩凤扑到桌边拿了剪刀直切入腹。
陆晚青:“……”
窗外的风将窗帘吹拂起来,陆晚青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在自己面前从挣扎到灭亡,而那人,也在一直看着她。
那一眼无比深邃,带着她挣扎不出困境的绝望,也带着她对命运的屈服,更带着,陆晚青根本看不懂的东西。
因为,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思绪去思考这些问题了。
驿站之中一时间乱做一团,薄纱之后的人御医看不真切,只是听说是皇上抱进来的。
手臂已经肿胀起来了,倒不是剧毒,只是要完全消解需要一段时间。
“此毒名曰鱼尾葵,对生命无碍,只是中毒者皮肤红肿,疼痛难耐,左以清凉膏药每日涂之,十日便能好转。”
“十日?”楚凛蹙眉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以前不知道,可是这段时间他才知道,她向来怕疼,就算是手指轻微划破都要叫嚷半天。
“可有办法镇痛?”
“药汤左以针灸,或许可以。”钱御医跪在地上说着。
“皇上,朱大人求见。”南风在门外禀报。
“朕还没找他,他倒是找上门来了。”
虽然彩凤死了,但是她的话却足以说明,杀了钱老的凶手就是现在的这个朱彪。
楚凛看了看陆晚青,留下御医为她施针,便离开了这里。
钱御医起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