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费提供的,不喝可惜了。”宋绛打开冰柜的门,随手拿了一瓶碳酸饮料,打开拉环就是一大口。
“咳,”宋绛被呛得连连剧烈咳嗽,胸腔也跟着起伏,皱眉蹙眼,“操,这气泡真给劲啊。”
这次咳嗽似乎格外久。江清衍也不揭穿她,捏了一下发酸的鼻尖,心底隐有不忍。
“小绛……”
“江清衍。”瘦削单薄的肩膀微微颤抖,背却挺得笔直,宋绛侧过身看他,江清衍才看清她呛得眼圈都被染红,不时已泪痕满面。
这只是她给自己一个体面的理由。
“你又和我说那些干什么,”宋绛出声淡漠,只是有点鼻音,突然噗嗤一声讥笑,冷傲道,“你不会把我的玩笑当真了吧?”
唇边微扬,眉梢眼角皆是一贯的嘲讽刻薄,宋绛不记得多久没有把带刺的那一面用来对着他了。
这是她这个犟人要掩饰什么的时候,向来刻意的神情,即使宋绛知道面对江清衍当然是一点就破的。
江清衍用余光瞄着她额角跳动的血管,“是我多想了。”
“没事儿,我也没想到你真的会自负到这种程度。”宋绛嗤笑,语气轻挑。
宋绛理智飘远、思绪混乱间下意识不留情面。生气吧,越不客气对她才越好。
江清衍不在意,只是配合她演戏。
这都不生气?宋绛拭去盈在眼眶的泪珠,抬眸看他。
视线相触一瞬间,江清衍侧目错开,“距离退房还有一会儿时间,你去休息吧,我先去收拾东西。”
“拉倒。你自己好歹睡一会儿吧……”目光落到他绽开血色的唇,宋绛蹙眉,“你的嘴上怎么了,什么时候破的。”
刚才也没有,就是吹了一晚上风有点干,不至于自然撕裂,况且那个口子一看就是自己咬的。为什么?
江清衍抿唇,不自然地抬手擦了一下,随口应付了就直接转身回房。
宋绛目光狐疑,最终垂眸。
只是她心中还有一个被藏在角落的猜想。
今天早上她发现自己袖子上不小心粘了一张便签纸。
[酒店提供白砂糖。]
字迹刻意改变了一些习惯,写得也潦草,但个人风格还是很强烈。
不如干脆不要管她好了。
为什么要让她现在才知道酒店有提供白砂糖,那碗解酒汤真的好难喝。
情绪翻涌而来,宋绛微微仰头,像是全身被抽干了力气。
喉间无意识溢出第一声呜咽,宋绛咬住手背,才低声啜泣起来。
……
门内,江清衍瘫坐在沙发上,全身重量都无力地倒下去,眉目微凝。
猝然撩开眼睑,羽睫低垂,凝结的深眸满是麻木,忽地波动,眼底似乎漾开挣扎。
墨发凌乱,鼻尖染了红晕,呼吸低沉而紊乱。
向来偏高的体温却如坠冰窟,不自觉地发抖。
江清衍低眉,素白的手握拳,抵在仍旧渗血的唇瓣上。
俨然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摸样。
小小的飞机窗透出烈阳,光线耀眼灼人,脚下逐渐平稳,广播音响起。
宋绛蹙着眉拔耳机,按掉了平板上正在放映的电影《罗马假日》中,女主角黑白的笑颜。
江清衍解开安全带,在涌动的人群间艰难地走动,带着几分滑稽。
这次他没有过来扶着她。本该是这样的。宋绛像是被击中,心尖一记钝痛,血流如注。
好吧,这也是应该的,如果他还像以前那样体贴,宋绛才要把他踢飞呢。
回程的飞机平安落地,只是格外漫长。
短短一天的时光飞快从指缝溜走,就像只不过是大梦一场。
仿佛蓝天碧海,细沙星光,也只是一方乌托邦。
宋绛想起了打车去机场前,江清衍在等车,她就折返回酒店上厕所了。
她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