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因为他已无法肯定老雷当初的话是否可信,甚至连他亲爱的母亲都可能欺骗了他。
为什么?
一说光佑一,又说光源,再说光贤。
同一个人,三个名字,离之大谱。
为什么?
世一比谁都想知道。
“我说,你该不会没见过你父亲吧?”
“恩。”世一略微迟疑。
他见过,如果那张相片里的“老三”真的是他父亲的话。但相片和黑谱一样都是他最后的底牌,现在还不是将它掏出来的时候。
“巧的是,光贤今年也该四十了。”孙猴子嗤声道,“好人没好报。”
“不得不说俺老孙是真的佩服你,你的头是真的铁,找个爹连爹的名字都不清楚,年纪,长相一概不知,诶,别说,就这样还真有可能让你找到了……”
“反正俺老孙觉得光贤就是你爹,俺的直觉那是一向很准,不信走着瞧。”
世一不再搭话,而是眼巴巴地望着前方,期待一道来自居室的光,期待房间里站着两个人。
他已经受够了那些巧合和猜测,他想要的是实锤,想要的是严丝合缝的真相。
终于,通道尽头弥漫出忽明忽暗的烛光,快到了!“快一点。”,世一催促道,激动得声音都沙哑了,“两个,两个,两个……”,心中默默祈祷。
“一个。”
居室宽敞,陈设却很简单,一张圆石桌上摆着一盏烛灯,两张木椅子相对而立,丑老满脸黑线正对门口而坐,那便秘一样的表情和此刻的世一别无二致,正中放着一口无盖木棺,四面石壁上刻着东歪西扭的八个大字——占山为王,惟我独尊。
土匪猴子?
脑淤血。
世一一阵无语,径直走向那口木棺,里面的东西让他大失所望,差点晕死过去。
“叽嘻嘻,那是本大王的床铺。”孙猴子叽笑着跳过来,从木棺中拿出一块兽皮毛毯来,得意道,“怎么样,酷吧!”
一万只草泥马在世一心里奔跑。为了不让它们跑到嘴边,他急不可待地把目光转向丑老,丑老正闭目沉思,俨然一副一切尽在掌握的模样,像知前晓后的先知。
先知。
不装个逼是浑身抽抽?
世一心里似猫抓火燎。
长吁一口气,平心静气道:
“薛长老?”
丑老缓缓睁开眼睛,不知从哪儿摸出来一张白纸片,他用中指和食指夹住随手一扭,纸片既朝着世一飞旋而来,被眼疾手快的孙猴子接住。
世一凑近去看,是一张黑白相片——
城市,围栏,天桥上,一个上身赤裸披头散发的野孩子在吹笛子,身旁依偎着一只手捧铁碗小猴子。
“感觉他像个刚从山里跑出来被猴子养大的野人……”
世一想起雷叔说过的话,下意识从胸口掏出那张泛黄的老相片。
孙猴子歪着脑袋一瞅,眼珠子顿时像双色球一样转的飞快。
……
“光贤!”
“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