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和看向张峦:“万一有个伤亡,面儿上都不好看。”
张峦道:“北宫休素来强直,却不是记仇的人物,他这性格,早晚吃亏,让他受些挫折也好。”
陆云峣只想离开这处遭人嫌弃之地。
速战速决。
北宫休虽然比他高一头,显得五大三粗,身法却是灵活,在陆云峣交手的经历中,他是个具备灵活属性的黑李逵。
既然已经与泰拳王血战过,这种灵活和力量,到底显得不足。
人,总是会在阅历中成长的。
觑个破绽,让北宫休双拳打来,右手用个“劫肘扣带”,绞住一只臂膀,左手变个“玉女照镜”,半攻半守,沉腰吐气:“倒也!”
北宫休自然不肯倒,因为他还有腿脚。
如骨附蛆,双腿夹住陆云峣的腰,用力一别:“倒也!”
两个人双双倒地,陆云峣拿住北宫休一条臂膀,北宫休缠住他的腰。
陆云峣赞叹道:“好俊的舍身技!你这摔跤法,确实高明。”
北宫休不答话,只是想挣脱,那只右手却被拿得贴地,陆云峣想反关节拗动,已经失了角度,而左手却撑在地面,免了被陆云峣占住上身位。
陆云峣腰间被制住,双足用力,要站起身来,却力有未逮,几番挣扎,只是起不来。
两人仿佛中了连环套,谁也挣脱不了。
张峦终于动手了,跳进圈子,拱手道:“比武助兴,点到为止。”
陆云峣松了手,北宫休兀自意犹未尽:“来来来,解开后,再与你分个输赢!”
张峦道:“他日前与泰拳王对战,胸口吃了一肘子,当场吐出血来,受了沉重的内伤,否则怎么会让你给缠住?”
北宫休怔了一下,拱手道:“你带伤战我,还能打个平手,却是我败了。”
陆云峣拱了拱手:“却是平分秋色,何必谦虚。”
张峦挽了两人的手,重新入座。
乐和道:“陆兄弟势必被暹罗通缉,留在这里,只是不安全了,吃完这顿,我们就要告辞了。”
张峦道:“我等岂是怕死的人?就藏匿在这里,等闲官府也不敢来窥探。”
乐和道:“富可敌国,更需谨慎度日,汝不见昔日石苞,因财色殒命于刀斧之下?如果连累了张峦兄弟,只是心中愧疚,小弟唯有自刎以示全交。”
张峦见他话说的严重,又劝道:“好歹等伴当们回来,再作计较。”
勉强留住,吃了杯酒,推说酒醉,乐和告退。
陆云峣和月渎顿看了一眼,正待告辞,童威童猛和穆春倒是直肠汉,扯着他们殷勤劝酒,问东问西。
也不好慢了面子,冷了他们的热情,只好多留了会儿。
北宫休等四人,也来劝酒,陆云峣面子上别不过,再吃了几杯,月渎脸上挂起严霜:“云峣,你醉了,不能再吃了。”
陆云峣见她这般严肃,心里倒是害怕的,收了杯盏,说道:“酒已吃足,改日让我回请诸位。”
北宫休夺了酒坛:“不给面子怎地?”
陆云峣告道:“确实量浅,只好告罪。”
北宫休正待发作,只见一名私仆,飞也似的来报:“报,泰拳王流查,叩府拜访!”
张峦吃了一惊,怒道:“哪个奴才卖了我?”
季韶跳将起来,掣出一把弯刀:“张大郎,跟他们拼了吧!”
张峦道:“说不得,干了!”
胡远图一直不怎么说话,终于开口了:“且镇静。”
看向报信的私仆:“流查带了多少人来?”
私仆道:“只带了十余个徒弟,个个凶神恶煞。”
胡远图道:“若是擒拿,十几人倒不够用。泰拳宗势力偌大,与国主勾连非浅,若是轻慢,等于向国主宣战。莫不如先礼后兵,问清来意,若是有其他缘故来访,倒是虚惊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