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峦只是谦虚,又喝了几杯茶,乐和出来,去灶下看了一回,说道:“宴席已经备好,请各位兄弟入座。”
说话间,门口响动,众人回头看时,只见四筹好汉,纷纷唱个喏,说道:“张大郎换我们来,不敢耽搁,有何差遣?”
张峦道:“我与乐大哥又结识了几位豪杰,在这里坐地吃酒,特地让你们作陪,也显得庄重。”
陆云峣赶忙回礼道:“偏劳各位来此绸缪,折煞小弟了。”
一个笑道:“兄弟倒是言重了,过会儿多吃几杯,亲近亲近。”
张峦和乐和请入庭中,寒暄几句,张峦起身介绍到:“这位国字脸的,唤做胡远图,乃是海面上数得着的好汉,专门做些劫富济贫的勾当,因劫掠我家商货,不打不相识,成为挚交。”
陆云峣拱手道:“幸会!”
又说道:“这位白面俊俏的,乃是北宋军官子弟后人,被奸臣谗害,逃到暹罗,一手好拳脚,唤做季韶;这位樵夫打扮者,乃是北方豪迈人物,却大隐于此,天幸叫我遇着结交,换作北宫休;而这位姑娘,也是侨居日久的商客后裔,唤做贾霏霏。”
陆云峣和月渎一一见礼,通了名姓,满席珍馐美酒,罗列而上,众人都是豪爽的江湖人物,大块吃肉,大碗喝酒,只是痛快,酒到半酣,胡远图说道:“看泰拳宗贴的海报告示,打擂之人与这位陆兄弟有几番相像,莫非有所牵扯?”
张峦笑道:“不瞒胡兄,正是与楚砂打擂者。”
北宫休哑然失笑,说道:“他能活着来到这里,莫非楚砂败了?”
张峦道:“我在高处瞭望,楚砂却被他两拳打透肺门,当场死了。”
北宫休更笑,笑的淡黄胡须都乱颤:“张大哥,莫说笑耍。”
张峦道:“这位月渎姑娘和乐和等兄弟,都是证件,须不是说着耍。”
北宫休豁然而起:“看他这副模样,不过百十来斤,倒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纨绔子弟,如何斗杀泰拳王?”
陆云峣吃了一惊,赶紧说道:“只是侥幸,我并无能胜过他。或许他状态不好而已。”
北宫休笑道:“是真是假,与我斗一场便知道了。”
陆云峣摆手道:“我怎么敢与北宫大哥动手?饶了小弟则个。”
贾霏霏也劝道:“且先吃酒,北宫大哥你才吃了几杯,就又要使性子了?”
北宫休脱去蓑衣,跳在庭前,使个请手式:“陆大哥,给个面子?”
陆云峣很尴尬,起身道:“我吃多了酒,还是先去略休息一番。各位,失陪了。”
乐和一把扯住,说道:“才吃了几杯?之前与你吃酒,断然不是这般量浅。陆兄弟,这位北宫先生,什么地方都好,就是喜欢与人动手切磋,你切莫见外,全当消遣。”
陆云峣道:“既然如此,只好献丑了。”
乐和道:“尽管去,我给你兜底儿。”
陆云峣反而有点懵,乐和为什么不劝和一番,反而怂恿自己去与他放对?话头赶到这里,却又容不得不去,月渎到底聪颖,察言观色,说道:“师弟在擂台上刚受了内伤,胸口都震出血来,不可动手。这样,小妹月渎,向北宫先生请教。”
北宫休斜了斜眼睛,呶呶道:“打赢了你这女娃儿,也没什么光彩。贾霏霏,趁着酒兴正高,你露几手助助兴。”
贾霏霏面带难色:“北宫大哥,张大哥叫我们来陪酒,又不是比武,你这般挑拨作甚?”
这里毕竟是张峦的地面,贾霏霏这句话,就把张峦扯了进来,搞得他不开口也不行了,陆云峣看向张峦,指望他调解几句,既然东翁开口了,客人们自然不会喧宾夺主。
张峦咳嗽了两声,说道:“不妨事,权当洗刷,以武会友嘛。”
到了这个份儿上,贾霏霏只得起身,来到庭院,腰里抽出一把软剑,双手把剑柄和剑尖一压,龙吟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