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波,早已昏沉沉的,直直睡倒,第二日起床,兀自头重脚轻,陆云峣去藏民那里讨了些药饵,歇宿到第三日夜晚,方才见好。
陆云峣道:“眼看雪已经化了,小娴姑娘应该先我们一步,抵达了头陀寺,既然世子已经无虞,我们明日就上山去罢。”
当夜又吃了回酒,寄了马匹,第二日沿着陡峭山路,向着大雪原直攀上去,行到半途,但闻头陀寺钟声敲响,陆云峣听了一回,大惊失色道:“是丧钟,头陀寺有高僧圆寂了!”
催促速行,奔至头陀寺,从高处向山谷望去,但见尸骸遍地,血沃积雪,怀铅和尚袈裟浴血,正在撞钟。
陆云峣当先奔过去,直攀上钟楼,几名和尚急忙阻拦时,却又猝不及防,怀铅和尚摆了摆手:“你们退下吧。”
陆云峣问道:“头陀寺发生何事?”
怀铅和尚道:“头陀寺遇袭,虽然勉力击退,但死伤甚重。他们都是护教而死,故而我用这丧钟,代替超度经书送他们一程。”
陆云峣问道:“眼看仲春,头陀寺刚刚解封,哪来的仇家寻找上门?”
怀铅和尚道:“正是无妄之灾。”
陆云峣又问道:“莫非是暗尊捣鬼?”
怀铅和尚道:“若非暗宗来援还能,此番头陀寺危矣,你却疑心暗尊怎地?”
陆云峣又问道:“凶手是谁?”
怀铅和尚道:“身毒国之人。”
陆云峣道:“身毒国以佛教立国,前番身毒国寺庙的主持不是缔约认败了,怎会卷土重来?”
怀铅和尚道:“突勒人侵占了身毒国北方,建立了奴隶王朝;泰米人占领了身毒国南方,建立了集权王朝,两家瓜分了身毒国,灭了佛教传承,重新确立婆罗门教的地位,教身毒国百姓沦为低种姓,甘愿终生做奴做仆。突勒人认为身毒国百姓极多,唯恐统治不稳,驱逐他们来侵占吐蕃,头陀寺首当其冲,由是招来祸劫。”
陆云峣是个历史盲,即便在穿越前,对这节事也从未听闻,只是感觉事态严重,又问道:“不知法尊去了何处?”
怀铅和尚道:“去寻赞普搬取救兵,尚未回返。”
说话间,雪山上鼓角再起,漫山遍野的身毒国兵士,手持弯刀,再度朝着头陀寺冲杀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