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云峣看向船舱口,月渎正在苦战,却又不得不先停住大船,答应一声,挺着长枪,直去奔那鬼武士,那鬼武士掣出太刀,招架了几合,觉得枪法沉重,耸了耸肩,倏忽不见。
陆云峣吃了一惊,却听闻身后风声一变,亏他啮镞法在身,循声辩位,丝毫不差,低头一躲:“回马枪法!”
眼看刺中,那鬼武士却又凭空消失,李俊见多识广,大喊道:“此乃倭国忍术,偷学于中原道士骆曜的‘缅匿法’,你要小心。”
陆云峣道:“管他什么术,必有破绽。”
向四周看时,却又空无一人,心想:“我拿火折子烧了船帆,他必然来救。”怀里掏出火折子,拔开封盖,风中抖了抖,燃起火焰,就去烧帆,身后风声又来,陆云峣心中有数:“捉到你了!”
前跃数步,躲开太刀,运起大力,把火筒捏碎:“看我暗器!”
那人不假思索,信手一格,格开暗器,倏忽不见。
但见火光闪闪,凭空烧起来,陆云峣笑道:“我把磷芯也捏碎了,这白磷粉,沾在身上的滋味如何?”
那磷芯本是中原炼丹家开采硝石雄黄砒霜等物时,在岩芯内偶然发现,见风就能发火,因而用竹筒密封了,上面覆盖些木屑松明子等物,发明了火折子,只需拔开封盖,迎风抖一抖,木屑与松明子等物摩擦放出些许热量,就能发火,现在沾在鬼武士身上,怎能不着?
那磷芯粉有个惨绝人寰之处,一旦沾在人身上,烧不完绝不罢休,鬼武士不知利害,用手扑打,怎么可能扑灭?陆云峣觑的较亲,朝着半空中悬浮的火苗,一枪刺去,但见鲜血沿着枪尖,滴落在地,那名鬼武士,凭空显形,正戳在心窝,还在喃喃自语:“你又不懂道术,怎会如此?”
陆云峣笑道:“我曾见过一个先生,用弩箭针对施术者本身,破了乌甲神将术法,那时我就学了个乖,无论什么道术,物理破解才最为致命。”
抽出长枪,拾起半截麻绳,从鬼武士身上引了火,就去烧帆,上头四名鬼武士发声喊,只留下一名护住帆索,滑溜溜的缒下三个来,一个去救火,另外两个各逞本领,来杀陆云峣。
陆云峣并不留情,起手一枪,使出最高深的“败枪法”,这路枪法是岳飞压箱底的学问,一枪能同败杨再兴的杨家枪和罗延庆的罗家枪,只是出其不意,倭国武士偏居一岛,怎么识得中原武学的博大精深?早被压掉兵刃,陆云峣乘势长枪一挑,两名武士喉间滑过枪尖,现出血痕,轰然倒地。
剩下那名,听见倒了两个,心知不敌,攀上桅杆,拔出太刀,朝着自己心窝一戳,血液迸射而出,把半面帆都染红了,火焰烧到血液浸透处,竟然熄灭。
陆云峣吃了一惊:“流干自己的血,浸泡海帆,这鬼武士到底是被洗脑了还是脑残了?”
抬头看向最上面那个:“你下来,我饶你不死。”
那鬼武士却是懂汉话的,毕竟他们出身忍者,刺探情报是基本功,若不晓得多国语言,如何去做间谍?只听他朗声长笑:“你这厮,知道武士道吗?鬼武士哪有降者?”
陆云峣撇了嘴:“田横五百士殉道不降,正是你们武士道的祖宗,什么狗屁武士道,你说来吓唬我?”
李俊大叫道:“莫管我,快砍断桅杆。”
陆云峣想:“自然不能不管李俊哥哥,那么高掉下来,掉水里跟掉石头上有什么区别?倒是那鬼武士的武士道,完不成任务就会自杀,却又愚忠蠢直,不知变通,正好利用。”
于是拾起太刀,喊道:“对不住了,李俊哥哥!”
太刀锐利,陆云峣又力气大,一刀砍去,砍进数寸,又斜着一砍,撬出来一块凹槽,那鬼武士见他动真格的,滑下桅杆:“死来!”
陆云峣笑道:“你果然忍不住。”
舞动长枪,斗在一团,只三五合,陆云峣手段高他许多,一枪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