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几天,栾廷玉带着许贯忠来给陆云峣把脉。
仔细检查了一番,许贯忠说道:“好友,令徒已经无虞,可以练武了。”
栾廷玉致谢。
许贯忠拱手道:“月渎的松月剑式,已经练到第七层,遇见了瓶颈,我先行一步,免得她走火入魔。”
栾廷玉说道:“我也要教这徒儿些套路,同去演武场。”
演武场上,月渎的松月剑式,已经小成,使得刚柔并济、抱朴圆融。
陆云峣抱怨说:“她拜了你做师父,你偏偏躲个清闲,未曾传授一招半式。”
栾廷玉说:“收徒后,我人在祝家庄,带一个女子在身边征战不方便,只好寄养在此,孙立来投时,她正好去庄子拜访师父,许贯忠自己喜欢月渎聪明伶俐,愿意点拨几招,我还能反对不成?”
陆云峣又说道:“在这里住了两年多,你有的是时间,也没见你教过她功夫。”
栾廷玉说:“还不是你这个残废连累的?她本人也怜惜你是个瘫子,让我多照顾你,不要在她身上花心思,我悉心传你啮镞法,早已搞得心力交瘁,你反过头来还埋怨我不管你师姐。”
月渎收了剑,过来打招呼:“师父、师弟,你们也来练武?”
栾廷玉说道:“他能练什么武?一个啮镞法学了两年,才学会了一半,而你的松月剑式已经接近第八层,还有四层就圆满了,哎,我都后悔收他当徒弟了,真是愚笨!”
陆云峣低下了头,自己确实太笨了。
但很快振作起来:“师父,人家都说笨鸟先飞,你快教我,我多多用功,肯定能后来者居上。”
栾廷玉说道:“好,我这就教你。”
挽起长袍,使个工字马:“先学这一招。”
陆云峣抖擞精神,扎了个标准的马步。
栾廷玉说道:“每天扎五个时辰,半年之内,不能有一天间断。”
然后背起手,找许贯忠喝茶去了。
陆云峣毕竟练过凶狠的外家功夫,肢体力量的底子还在,所以也不以为意。一直扎着马步,心里不屑:“就这扎马步,算什么高明的功夫?”
然而过了半个时辰,就受不了了,浑身酸软,五脏六腑都在翻腾,一副想吐却又吐不出来的样子,难受的要命。
于是喊道:“师父,我撑不住了。”
栾廷玉回过头来:“你五脏有隐疾,内气趋邪,这扎马步最是导正内气,人说‘良药苦口’,你感到不适就要停手,不过是讳疾忌医。”回过头去,继续和许贯忠品茶。
陆云峣咬咬牙,只好强撑着,继续扎马步。
许贯忠见了,说道:“好友,你这对他忒刻薄了。”
栾廷玉不置可否:“我自己的徒弟,我自己教,要不是你自作聪明,他的啮镞法应该学成了。”
说话间,只闻“噗通”一声,循声看去,陆云峣直直的倒地,睁大了双眼,不住的吐着白沫。
许贯忠喝了口茶:“我刚才说什么来着?”
月渎停下练习,跑过去拉了一把,却拉不起来:“师弟,你怎么样?”
陆云峣呼哈哈的喘着气:“师姐,好多圈圈,绕来绕去,连天上的云朵,也随着圈圈转个不停。”
月渎倒是放心了:“你第一次扎马步,扎过半个时辰,已经不错了。等你躺会儿,起来继续扎啊。”竟然起身离开了。
陆云峣躺了会儿,咬了咬牙,继续爬起来扎马步。
不知晕倒了多少次,不知爬起来多少次,连许贯忠也啧啧称奇:“这娃儿,是个有韧性的。”
栾廷玉说道:“没有这股狠劲儿,也练不成黑龙十八手那等邪门外家功夫,这股狠劲儿用在筑基导气上,肯定也会进境神速。”
饶是如此,栾廷玉依然不肯轻放,足足让陆云峣扎了半年马步。
陆云峣本身有股轴劲,自尊心又强,栾廷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