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
现在的他，没了早上的虚弱，看起来放松、生动了许多，聂云城看得近乎要痴了。若不是只有月光照明，聂云城觉得自己对季青虞的喜欢会被看出来，可还好，他的座位背光，季青虞无法看清他脸上究竟是和表情。
控制不住将喜欢的神色露出些许，聂云城放任季青虞的目光从他脸上一扫而过，伴随剧烈跳动的心，季青虞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现一般，低下头，软红的唇再度含住酒杯，小心地喝几滴酒液。
聂云城放下心，不再掩饰脸上的痴迷，他什么也不想干，只想要一直看着季青虞此刻的模样，明明滴酒未沾，他却好像醉得比还在抿酒的季青虞彻底。
季青虞垂下眼帘，直直盯着酒杯出神。
他不敢抬头，一抬头，就会不可避免地撞上聂云城在漆黑夜色中仍明亮的眼眸，聂云城看着他的表情实在太过痴迷，明明男人什么都没有做，可男人的视线却黏腻得吓人，任谁来看，这份爱意都太过明目张胆。
酒杯中酒液缓缓流动，季青虞抬起眼，镇定地想要和聂云城对视，他才和男人视线交汇，就看到男人脖颈上的喉结动了一下，像是在吞咽什么，可季青虞清楚，男人并没有喝过酒。
说不清心中究竟是什么滋味，季青虞下意识舔舔自己干涩的唇，舔完后才惊觉这个行为多么具有暗示意味。
“你……怎么不喝酒？”
季青虞的询问声，将聂云城从脑中的昳丽幻想中抽离，他回过神，才惊觉自己做了大不敬的事，季青虞现在是君王，他是臣，两人的身份天差地别，可聂云城却在肖想，将年轻君王压在身下……
“是，臣、我喝。”聂云城太过紧张，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什么，快速拿起面前未动过的酒杯，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季青虞本有些疑惑，从聂云城慌张的动作中，似乎又明白了什么，他抿住唇，自己默默拿过酒壶给不到一半的酒杯倒满。
聂云城喝得匆忙，根本没尝出酒到底是什么味道，便匆忙想要再和一杯，情急中他伸出手，正好碰到季青虞微凉的指尖。
像是触电一般，聂云城松开提起酒壶的手，好在酒壶离桌不远，被这么一放，只摇摇晃晃几下，便站稳了脚跟。
两人相顾无言，聂云城手僵在空中片刻，才重新拿起酒壶，斟满酒后，重新拿起酒杯，不过一息，便将杯中的酒液喝得干干净净。
他还想再饮几杯，季青虞却看得害怕。
“别喝那么快。”
“嗯，好，我不喝了，阿虞不要生气。”
聂云城听话地收回手，像被大人训斥的小孩坐得笔直。
季青虞看不出聂云城究竟醉没醉，他也不敢靠近，生怕自己做了让人误会的动作，引聂云城做出什么不可控制的事情来。
聂云城做了什么事小，破坏了两人之间微妙的平衡，季青虞更不能接受。
他想了想，轻声开口：“我没生气。”
季青虞想知道聂云城会回什么，聂云城却没有了下文，反而看向月亮，像是在欣赏美景。
一弯月亮挂在水天交接的缝隙上，漂亮得有些惑人，季青虞顺着聂云城目光看过去，心思却不在景色上。
季青虞眸光微闪，决定趁此机会试探。
他皱住眉将杯中酒液慢慢喝完，坐在凳子上等待片刻，微醺的感觉缓缓浮上，季青虞借着酒劲，趴在铺好桌布的石桌上。
“阿聂，我好像有些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