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法器是刀,然而教他刀法的,也并非是国子监的夫子,而是他祖父,你若同他一样使刀,那这国子监可就没人能教得了你了。”
他杂乱花白的浓眉蹙起来,忖度道:“我的老熟人里,也有人用刀,若不然我托他来教你?”
“不必了,多谢夫子。”没想到这李夫子不仅人品端正,为人也极富善心,钱芊认真向他道过谢,又道:“我的刀法乃是自创,没人能教得了我。”
“自创?”李夫子怔然,紧接着,他重新审视了一遍钱芊,语气严正,又有几分欣赏:“你这女娃倒是勇气可嘉,自创刀法,那可是连刀诀都得自创,若有一处出了岔子,便会走火入魔。”
是啊,她不知道走火入魔多少次过了,才换来唯一一次的成功。
钱芊淡笑道:“虽九死其尤未悔。”
李夫子凝望她,神色肃穆,只字未言,微微颔首。
“先生,我有一请求。”钱芊望了一眼连潇,道:“我家殿下之前从未学过剑,您能否把这套沧溟剑法完整地为他示范一遍?”
“从未学过?”李夫子一时失语,自己今日到底是捡了两个什么样的学生,一个学的刀,一个从未摸过剑,这真的不是在故意为难他吗?
不过在他这里,只有学生不学的道理,哪有夫子不教的道理,遂道:“可以。那你便仔细看好。”
他重新握上腰间的剑,凝神静心,而后将沧溟剑法完完整整地从第一式直至第三十二式,甚至连自己未教过的那几式也一起演练出来,还刻意放缓了速度,只为让连潇看得清楚。
半个时辰后,李夫子收了剑。
不止连潇和钱芊,他身旁已经围了一圈学子,都是来学剑式的。
这种被人注视的感觉带给了李夫子极大的信心,一扫之前剑气斩歪铁人的郁闷,他神清气爽地吐出一口浊气,看向连潇:“如何?可需要再来一遍?别看我上了年纪,可这身子骨还不弱,再来三遍我都能扛得住。”
不得不说,这位李夫子身上还是有些东西在的,他乃是化神期的境界,剑法的造诣虽远不及钱芊知晓的那些人,至多就是个中上的水平,甚至因为眼神不好时常剑势走偏,但若只是暂时教导连潇,也绰绰有余了。
而且对方身上还有一样东西,比他的剑法更令钱芊看重,那便是他的品格,就连潇的脾性而论,还是更适合与李夫子这种人相处。
不过能否让他成为连潇的夫子,这还得看二人之间有没有缘分。李夫子显然并未抗拒,凡是学子,皆一视同仁地倾囊相授。至于连潇……
恰在同一时刻,钱芊与李夫子的目光都落在了连潇身上。
只听他道:“先生,我记住了。”
没错,他说的是“我记住了”,而并非是“我学会了”。
饶是如此,李夫子仍然怀疑是不是自己耳背,问道:“你说什么?你记住了?”
连潇颔首。
“我这整整三十二式,单是全部练下来便要半个时辰,而且我只练了一遍,你说你全部都记住了?”李夫子瞳孔微颤,难以置信道。
“需要我为先生当场重复一遍这剑法吗?”连潇平静地说道。
李夫子做了个“请”的手势,站至一旁,小声嘟囔道:“我还就不信了,我教学五十余年,还未有人只看了一遍沧溟剑法就记住的,饶是遇到那种的天资聪颖的学子,顶了天去也得花上整整五日方能记住。”
不仅是他,其余学子也皆不信,但都抱着看好戏的态度继续站在原地,想要看看连潇是否能说到做到。
说实话,钱芊也有些震惊,但是不知为何,这种只看一遍就能完全记住的超强记忆力,若是放在连潇身上,又好像……也不是那么意外了?
而且虽说接触的时间不长,但她知道,连潇从不说空话。他说记住了,那就是真的记住了,甚至还可能会保守些,譬如他说懂了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