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俗与中原不同,价值观也差别巨大。当头领咬牙切齿的
下命令时,他们除了抱怨幽州刺史王浚多事,迫于无奈只能照做。名义上是放,其实更多是丢弃,被杀害的居多数,很多被扔进了漳河水中,导致河面上死尸频频出现,一些浅滩上更是飘过来一堆,场面触目惊心。
对荆国来说,军卒们见到如此惨状,更加坚定了为百姓复仇的决心,石凡不用动员,军队士气史无前例的高,求战的欲望一浪高过一浪。甚至于有的普通军卒,当着石凡的面叫嚣要上阵。
这就是王浚最担心的,早知如此他便不下这道命令,如今木已成舟,他必须面对荆国大军的冲击。出乎意料的是,准备打他的不止是荆国军,乞活军赶来了,遥远的蜀军也来了,西面的雍州军、凉州军到了,就连北面的拓跋人、慕容人都已抵达。
对王浚来说,输了只是一死,他堂堂博陵公不做也罢,帝王梦没了,命也丢了。但是对宇文部头领宇文莫珪、乌桓单于羯朱来说,这是灭族之灾啊!
姑且不论强大的荆国军,这次能来的都带着仇恨,乞活军四处打击他们落单的小股队伍,这次奔来就是要痛打落水狗。还有北面来的鲜卑人,拓跋部还好一些,慕容部与宇文部常年征战,双方仇恨不浅,逮着这样的良机,焉能不来?两位头领哪想到这样的结局,他们输的不止是手底下这群人,一旦部落失去了防护,拓跋部、慕容部怎会轻易放过?
王浚摊手,对此表示无奈,我都死了,哪里还管得着?除非今日老天相助,我等能破敌制胜。
哪里还有胜机?这四路大军中的随便一支,都可以与之匹敌,何况是四路齐进,将空间越压越小,最后斩杀殆尽。
王浚的无奈,在宇文莫珪与羯朱眼里,那就是无赖。身为老大,带我们出来找乐子,到头来栽了,你说你没办法。
本来嘛,敌方围攻,我们还可以破釜沉舟誓死一搏,你早早的挂棋子要投降,军心都被你搅乱了,拿什么赢?
王浚不理他们的质疑,
事已至此,如今大敌当前,还是想想怎么迎敌,再不济也要死的有尊严,何必相互抱怨?
宇文莫珪道:“既然你这么说,极好!我正有一个办法,不妨一试!”
王浚现在最想听到的就是这个,若是还有破敌的良策,那就死马当作活马医。
宇文莫珪招了招手,示意王浚过去。若是在以前,王浚毕竟是幽州刺史,地位比这些异族头领还是高点的,而且他还是宇文莫珪的岳父,辈分在哪摆着呢!但是今天,也许是因为王浚对生的渴望,听说宇文莫珪有办法,不自觉的“屈尊”走过去。
只是三五步的距离,近了,更近了!
宇文莫珪突然抽出了腰刀,发出凌厉的一击,王浚愕然的眼神刚刚升起,还没有来得及消失,已经随着脑袋飞走,一腔血喷了出来,溅了羯朱一身。
羯朱本能的跳后一步,然后反应过来是什么事,不无抱怨的说:“杀人你早说声,弄脏了我的战袍!”
宇文莫珪没答话,跑过去亲自捡起王浚的脑袋,见幽州军几员将领过来,宇文莫珪一举弯刀,“你们总共你没几个人,想死就打个招呼!”
王浚败退后带回来仅仅百人而已,此前还有他的部将祁弘率领五千来人,加上范阳王的王府卫军,以及范阳卢家的几千家兵,这算是属于王浚的力量。不过就在最近两天,范阳王与范阳卢家先后逃走,像是已经提前知道了今天的消息。如此一来,王浚的人满打满算就祁弘手底下那点。
宇文莫珪似乎料定了他们不会动手,紧跟着喝道:“唯有杀了王彭祖,用他的脑袋去阵前求和,或可有活命的机会。”
羯朱呵呵笑着,为今之计也只能如此试一试。但是他总觉得,南边的石凡来者不善,他不会轻饶了自己。
尝试的结果很快返回,提着脑袋上前的军卒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