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雪姑娘。”
红雪不禁红了脸颊,频频瞥向身前高大威武又彬彬有礼的郭哀。
郭大人生的这般英明神武,待人接物又那般温柔和煦,如何能不让她仰慕?
“郭大人怎么在这儿?”红雪笑眼盈盈地问道。
郭哀一愣,在心内斟酌了片刻后,方才说道:“来配些膏药。”
他不欲与红雪再深聊下去,便偏过头去瞧仁德堂内的掌柜,那掌柜也已包好了膏药,让个刚留头的小丫鬟将里屋里的明若扶了出来。
明若耳上挂着面纱,聘聘婷婷的身姿晃人眼的很儿,红雪一下子便耷拉下了脸,眼瞧着郭哀与明若轻声说了两句话。
而后两人便一前一后地朝着不远处的马车走去。
马车驶离。
红雪心里酸涩的很儿,连膏药也顾不上拿,便悄悄地跟在马车身后,穿过了三条街道,眼觑着那马车停在了澄园门口。
红雪分明记得澄园是世子爷的私产。
那这女子的身份……
莫非与世子爷有什么关系?
回了京郊的庄子上。
姚如霜正对镜梳妆,描了描柳眉后便回身瞥见了失魂落魄的红雪,她笑道:“怎得去了趟仁德堂,魂却丢了。”
红雪这才走到姚如霜的跟前,欲言又止地望着自家姑娘明媚的笑意,道:“姑娘,我今日在仁德堂碰见了郭大人。”
郭哀与裴池形影不离,姚如霜也认得。
她对这些微末小事不甚在意,便从妆奁盒里拿出各式钗环,比着铜镜里的倩丽人影,问道:“今日该戴哪根簪子?”
红雪却急声说道:“郭大人带着个女子去了澄园。”
姚如霜手上的钗环尽皆落地,发出的清脆声响把红雪唬了一跳。
她方才脸上洋溢着的柔美之色不翼而飞,如今正扬着冰冷彻骨的眸子,紧紧盯着红雪,冷声质问道:“你可有看错?当真是澄园?”
谁人不知澄园是裴池的私产,他若是在刑部审案审的久了些,便会去澄园囫囵睡上一夜。
如今澄园竟有了个女人……
“奴婢怎敢乱说?那女子瞧着身姿婀娜,多半不是什么良家子。”红雪心有戚戚地说道,世子爷往日里对她家姑娘这般体贴入微,怎得还在外头养起了外室。
姚如霜攥紧了手里的螺子黛,上头凹凸不平的雕纹在她青葱似的玉指上映出些红痕来,她低头一瞥,便拧着眉将那螺子黛砸在了地上。
螺子黛是裴池送来的,听说名贵的很儿。
她虽未曾日日上脸,心里却也喜欢的很儿。
庄子上的婆子们时不时也会冒出两句酸言酸语了,说自己不过是破落户出身,总是拿乔吊着世子爷最什么?
这话将姚如霜的心刺的酸涩无比。
她从前也是宗室之女,什么样的好东西配不上。
红雪眼瞧着自家姑娘发了怒,便也只得怔然地跪在了地上。
心里却在思忖着姑娘的这一招欲擒故纵是不是使错了,倒让旁的女子占了心机。
姚如霜也是一阵心乱如麻,她如今能住着这样宽敞的别庄,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又兼美名在外,都是借着裴池的喜爱罢了。
她绝不允许旁的女子占了她的地位。
郭哀将明若送来澄园后,便见沈菀荏似田野间欢快伶俐的野兔子般一蹦一跳地跑了出来,当着自己面儿,将明若紧紧抱在怀中。
“明若,太好了,你没事。”她嫣红的脸蛋靠在明若的肩头,笑意正巧落在郭哀的眼底。
明若的眸中也氤氲起了泪雾,只是因着澄园内不熟悉的人众多,她便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欣喜过后,沈菀荏便松开了明若,转而对身后僵立着的郭哀说道:“谢谢郭大人替我将明若送来。”
郭哀却霎时红了耳根,只拱手与沈菀荏说道:“是世子爷的吩咐,小夫人该谢谢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