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然不知道知县的目的所在,可是对于杨秉感怀求学经历,也是十分捧场的给予了回应。
这酒香醇厚众人推杯换盏,杨秉紧接着说道:“可如今我身处延州之地,方知见梅花忆苦寒多么的矫情做作!”
“我未曾赴任之时便听闻起西北之地乃是穷山恶水最为贫瘠,如今看来也是深以为然!”
听到杨秉的话在场的诸多富户都已经显露出笑容了,这抱怨延州困苦可他们身上有钱啊!
只要知县有所求,那么他们在当地有县衙作为靠山,自然生意也能更加顺畅了。
一位身着锦袄的富户举杯道:“知县为国为民,千里奔赴这贫瘠之地实在是让我等汗颜,我们若是能够为知县所做的,自然也不会过多推辞!”
其他人也是应和着,觉得这个台阶给的好,只要知县是来求财他们绝对不会推脱。
可在此刻杨秉却是话锋一转说:“如今这西北之地的年轻学子比起我求学之时,我顿觉年少愤慨不值一提,圣人言心正而后身修,身修而后家齐,家齐而后国治,国治而后天下平。如今再细细读来却是深以为然,还有无数学子尚且求学无门!”
“如今我虽身居贫瘠土地上却是荣华富贵不曾短缺,然有许多孩童学子未曾蒙学!”
杨秉的这番话无异于图穷匕见了,他们再傻此刻也知道了知县此处邀请的目的了。
一位正准备道好的富户也及时止口,心中感叹道果然宴无好宴。
他眼珠一转心中顿时有了主意起身敬酒道:“亲民官这样的心胸真是让我们这些目不识丁之人感怀,可惜我等身无长物,只有两百贯愿施以绵薄之力!”
两百贯乃是不少的数目,可以在绥德城中购得一处不错的院子,杨秉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几十贯钱。
这是加上了职田和其他各项贴补,而富户却是十分轻松的可以拿出两百贯钱。
其他人见此也是纷纷出声同样的说辞,愿意出两百贯。
他们愿意出这笔钱并非是因为真正想要支持县衙兴学,而是这些钱财就是今日杨秉舍出的颜面。
若是下一次依旧如此,他们定然都是“囊中羞涩”了。
一旁的韩遂听到刚刚发言的富户,一声嗤笑说道:“刘员外,我听闻你向来有文人风雅,修建了一座四方屋藏书甚多,你说起目不识丁可真是言过其实了!”
他讪讪道:“回县丞的话,不过是为了附庸风雅而已!”
杨秉对于他们的反应也是早就有所准备了,若是想要以道德和情理去说,他们自然不可能答应出钱出力。
杨秉说道:“我欲在疏属山麓重新兴建学宫,愿各位能够戮力相助,将在学宫门前刻字成碑铭记此事!”
此言和几句表面上的夸赞,所带来的效应更大,他们皆是富户皆是腰缠万贯,可是只能通过藏书来附庸风雅。
这刻碑若是将他们名字留下那可就意义非凡了,这可不是乡人感怀善举所留,县令亲自所立的石碑,那将意味着乃是官方证明了。
刚刚还在推辞的刘员外,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语气都带着颤抖和不肯定:“知县此言可是当真?”
一旁的韩遂看向杨秉的目光有些不可思议,一旁的江曲直接出声反对道:“知县万万不可啊!此举会召人非议的!”
这兴学之事乃是善政,可若是一县的县令为了募资为一群富户刻碑立功,若是被朝廷中官员得知,定然会有言官弹劾认为乃是为了政绩而丢了朝廷体面威仪。
最为根本的乃是对于道德准则的要求,所以江曲才会立刻出声反对,他也是为了杨秉所着想。
若是仅仅为了此善政,而得了这么一个恶名得不偿失。
想要什么都不付出仅仅去谈奉献多少,这些人都是商人,他们看重的乃是既得的利益,和他们谈贡献岂不是对牛弹琴。
他不仅仅是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