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曲看着面前的袁桉,心中也是痛心疾首更多的是恨铁不成钢!
袁桉如今也算是彻底放飞了自我,像是心中积攒的怨气在此刻都得到了宣泄,说道:“你之前或许读过孔孟之道,如今行商日久早就忘了圣人教化,又怎知我等士子所想!”
他言语之中的意思就是你不过是一个商人,和他一个士子是没有共同语言的。
在场邀请的宾客之中自然不乏豪商员外,听到袁桉的这番话可谓是连带着他们也一起骂了进去。
杨秉听到此话回道:“士农工商,四者谓之业。士者为学,农者为耕,工者治器,商通有无,此之谓事。士农工商虽职业分殊,但皆为本业,皆是大宋之民众,正所谓柱之石,国之本也。”
他并没有说完,继续道:“我听闻袁兄以姜子牙和百里奚自比,两位先贤皆是王左之才,你认为当世没有秦穆公和周文王这样的伯乐,可我看不到一位当世大才,只看见一个自怨自艾的文人而已!”
他也见过不少恃才自傲之人,可是他考量过袁桉的才具,思想陈旧所想的尽是追源朔古,这样的人如何能够身居要职,他的文章被主考官黜落也是情理之中。
袁桉听到如此直面的诘问,立刻怒喝道:“你不过一介商贾,凭什么质问我?”
一旁的江曲呵斥道:“放肆,你一介士子竟然对朝廷官员如此咆孝成何体统,站在你面前的乃是绥德县知县,不是你口口声声所说的商贾!”
袁桉一下子身子瘫软在地上,他这读书人的身份,县内小吏或许敬畏他的身份,可是在官员面前并不好使。
而且还是一县的县令,县令可又被称为百里侯,有辖治百里的意思,就是这百里之地最有权势的人。
他想起了自己进城之前的言语不端,还有大放厥词心中也是懊悔不已。
不明白为何身为一县的亲民官,竟然选择白龙鱼服,走访于乡野之地。
他一下子讷讷不言,身子瘫软无力的倒在了地上。
杨秉看见他这幅模样,说道:“你既然自比百里奚,姜子牙,古人言石以砥焉,化钝为利。你也需得经历一番苦难后,才有成才的机会。你便听你江主簿所言,从一名胥吏开始做起吧!”
他并非睚眦必报的人,听到杨秉的话袁桉也一脸羞愧的拱手应道。
原以为这些身居高位的官员,定然会因为他的这番不当言论而公器私用将他定罪,没有想到如此宽恕了他之前的话。
江曲与杨秉一同跨过门槛进入堂中,他一脸感激的拱手,而杨秉说道:“今日乃是老夫人的寿辰,不要因此而坏了心情!”
杨秉虽然一身简朴,可是刚刚步入堂中便有左右桌上的宾客都纷纷起身,目光看向他恭敬的行礼。
在杨秉的示意下他们方才收起了礼节,韩遂坐在次他一席的位置。
外面天色已经逐渐有暗下来的趋势,还有一些微亮,府里的下人已经将盏中点上了灯。
一下子无论是环廊,堂中还是庭院里都是灯火通明的模样。
寿宴上若是以衣着装束来看,杨秉的一身看起来最为简陋,但是没有人对于他不流露着尊重。
没有人会在这里以衣饰对你示以冷眼,因为能够坐在这里的宾客皆是此行中地位权势最高的。
当然不是因为江曲是那种攀附权贵的人,而是人们默认了地位的三六九等。
而在外面迎接的下人,也不会想到当初遭受到冷眼的一个人,会成为这里最有权势的一个人。
虽然此刻乃是老夫人的寿宴,可是在这场宴会之上,还是有诸多宾客向他敬酒。
而且脸上堆砌着笑容,那么奉承的话无不是在说着他的政绩还有夸赞他是为国为民的好官之类的话。
只是杨秉对于这些话,并没有冷着脸呵斥他们太过阿谀也没有回应只是浅浅笑着。
为官日久也让他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