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秘书看眼色,俯身在窗口请示道:“媒体朋友们一早来蹲守辛苦了,傅总,我去给大家买一些咖啡和甜点?”
傅长焱简短点了下头,升起了车窗。
海舒俞歪在车座上,又慌又乱又生气又迷惑,嘴上不过脑地胡乱为自己开脱:“哎,我随便说说的,你不会就信了吧?你只有八岁吗?现在的八岁小孩都不信这种话了好吧。”
傅长焱到底想对她做什么?
为什么要用那种烈日灼灼的眼神看她,该不会是个隐藏的大变态吧?!
仿佛是为了证明她的内心所想,傅长焱侧身靠过来,连招呼都没打一声,竟然就伸手去揭她的长裙。
海舒俞不懂。
但海舒俞大为震惊。
“流氓!”
“啪——”
响亮的耳光声炸开,在狭小的车内空间甚至产生了回声。
但很快海舒俞就发现她好像想错了,傅长焱只是将她的裙摆捞到小腿位置,便堪堪停住。
那响亮的一巴掌,让他手上力道忽然加重,小巧的脚腕在他手掌中愈加不堪一折,他顿了一瞬,缓缓掀起眼皮,沉沉目光如末日落星,带着大马金刀的金属意味,似要将人拆吃入腹。
海舒俞是一条高悬于悬崖细线上的鱼,一脚踏空,情不自禁微弱颤抖。
好在那骇人眼神只停顿一刻,便重新垂下去,傅长焱伸手拿过车座上的矿泉水,拧开,些许倒入手中,掌心翻转覆上她的肌肤,从脚腕处由下至上快速划过。
海舒俞的精神绝不甘示弱,可是身体却有自己的想法。他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高,掌心是滚烫的,然而刚倒出的冰水还带着浸骨的凉,冰火两重的触动让她忍不住抱住手臂,按耐住发颤的肩。
掌心带过浅浅水渍,光洁的肌肤忽然变得耀眼,雪白鳞片上细碎的闪光在空气中流淌,带出一道静谧天穹中最灿烂的星河。
海舒俞无暇像往常一样欣赏自己璀璨的美丽,眼前黑茫茫一片,只有两个大字——
完。
了。
败露了。
要去海洋馆里顶皮球了。
她浑身颤颤巍巍的,准备再做一把最后的挣扎,可是还没等她问出“你要多少钱才能保守秘密”,就看见已经坐回后座那一端的傅长焱突然笑了。
傅长焱抬手抵住前额。
想起婚后第一次见面,在泳池边,海舒俞看他时极度防备的眼神,像是只要他敢上前一步就要和他拼得鱼死网破的顽劣架势,造就了他不佳第一印象的来源。
原来真相是这样。
执意修建的人造温泉,超出规格的按摩浴缸,还有莫名其妙问他心不心动的美人鱼视频。
原来是这样。
联姻对象是非人类,真相居然在离婚这一天才得知,可笑却又无比合理的巧合,充满命运恶意的黑色幽默。
海舒俞被那个似怒非笑的笑弄得莫名其妙,看吧,她就说吧,他果然是个大变态吧!不光是大变态,怎么还有点疯?
她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食指,想戳他一下,指尖伸到快触碰到衣料的位置停住,迅速收回来,挺直腰背正襟危坐,改成一声强作镇定的“喂。”
“傅长焱,你在傻笑什么?”
傅长焱随着她这一声略微发颤的质问转过头来,漆黑瞳仁泛着血色笑意,叫人辨不出真实意味。
“你不早说?”他语调似有几分轻松。
海舒俞看到他抬起一只手,伸到她面前,掌心凭空“噌”的燃起一小团火焰——
不是,等一等。
什么火?在哪里?
“看到了吗?”傅长焱看着她的眼睛,“我是炎龙。”
海舒俞好像非常平静。
过于平静了。
她保持睁着眼睛看他掌心的姿势,连睫毛都一直没眨动过,半晌之后,从包里拿出墨镜静静戴上,遮住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