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闻言都放下了心,沈沉的亲爹沈元庆是这个城市里叫得上名字的有钱人。虽然和他认识没多久,但大家都挺喜欢他的爽快大方,再加上他拽起来天老大他老二的气势,让他迅速成为小团体里的主心骨。
至于为什么沈元庆快五十的人了,忽然在这个夏天多了这么大的儿子,谁也不知道。沈沉转学来不久,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对什么都漠不关心,但提起这事总是阴晴不定,自然没人敢问他。
一群少年各怀心事地回家,为首的是那个脸上有伤的,没走两步就被墙角的什么绊了一下,本来就心不在焉,这下更是一个趔趄,吓得“啊”一声。
腿上被踢的痛感火辣辣的,赵是晚差点忍不住叫出来。
有人出声埋怨:“张继,瞎喊什么?别吓人啊……”
“不是这儿有个东西……”张继委屈道。下意识回头看沈沉还在不在。
“哎,沉哥,快看,好像是个人。”
赵是晚心里凉了半截,僵在那儿一动不动,看起来真像没了气息。
走在最后的沈沉快步跟上来,弯下腰仔细打量歪歪斜斜躺在墙角的赵是晚。她没睁眼,但强大的压迫感像沉重的黑影压上来,他身上属于男生的味道充满了她的鼻腔。
“沉哥,她怎么不动啊?不会死了吧?咱们要不要报警?”张继用脚轻轻碰了一下她的腿,没有反应。
有人反对道:“刚打完架就报警,你要自首啊?”
“那你说怎么办?她不会死了吧……”
“别吵了。”沈沉一阵烦躁,从没抽过烟的他被刚刚那半支香烟弄的犯恶心,就打个架,怎么还捡个姑娘?
他推开张继,在她跟前蹲下来,仔细端详她的脸,面色红润,不像死了,更像是……睡着了?
“沉哥,你要干嘛?给人姑娘人工呼吸啊?那她可占便宜了……”张继忘了害怕,没心没肺地开玩笑,其余几人也跟着乐。
“滚。”沈沉给了他小腿一胳膊肘,蹲近两步,近得能看清她的睫毛。呼吸扑在她脸上,赵是晚差点忍不住去躲。
他打开手机借着光,仔细看女孩的脸,小眼睛小嘴,再加上细胳膊细腿,真怀疑她是饿晕的。他再凑近,听到她平稳的呼吸时,终于放下心来,站起身拍了拍张继的肩膀,“活着呢,应该没什么事儿,回吧。”
赵是晚暗自舒了口气,那群男生好像很相信他的话,成群结伴地走远了。她很谨慎,一直等到巷子里完全恢复平静,静得能听到蝉鸣声才慢慢站起来,活动几下酸软的腿准备离开。
万万没想到,有人这时候忽然回来了。她只好躺下来继续装死,走就走吧,回来干吗……
沈沉已经走出了路口,借口买烟又偷偷折回来。
他蹲下来盯着赵是晚看,目光快要把人凿个洞。赵是晚心里又开始害怕,怎么又回来了?一直看着她想干什么?
总不能在这儿陪她一晚上,他掏出手机想打电话报警,手机却在此刻黑了屏。
“靠。”他低低骂了句。
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困意来袭,他几番想不再管闲事回家,可看了女孩几眼,还是没狠下心。
于是认命般的坐在她身边,盛夏的夜晚空气还是清凉,他向那里女孩凑了凑。
冷风一吹,冻的他缩了缩脖子。一低头注意到女孩似乎只穿了件不长的裙子,露出一截细细的小腿,尽管在夜色里还是白的发亮。
他把眼移开,脱下身上的牛仔衣,窸窸窣窣的声音让赵是晚心里发毛。这人怎么还脱衣服了?
那件衣服只是盖住了她的小腿,粗糙的触感痒得她微微颤抖。
男生好像是累了,打着哈欠,小声说了句“碰上你算我倒霉”,然后调整坐姿,像是打定主意要在这里睡觉,没注意到她的小动作。
过了许久,男生沉沉睡去,呼吸声响在耳畔。
连蝉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