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淼看的心头一阵揪疼，人在最无助的时候，最容易暴露本心，这边大舅舅刚醒，爹地又出事，大喜大悲间，最容易逼疯人。
隔空和傅景圳交换过眼神，等沈汐洁平静下来，一行人前往机场餐厅。
中途思恩要去洗手间，沈汐洁带着她去，白璟在餐台边点东西，位置上只剩傅景圳和斯淼。
“你现在怎么想？”
傅景圳开口直白又锐利，尤其看向斯淼的眼神，不像长辈对小辈，反而更像同个战营的队友。
斯淼停顿片刻，“老实说，我想杀了楚悦。”
傅景圳没接话，等他下文。
斯淼稚嫩的小手在桌台上一下一下地敲着，神色无异，开口却万分冷静，“但她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办法，爹地筹划了那么多年，目的不仅仅是为了帮妈咪重建沈家，而是要把背后的大鱼钓出来。”
“只要裴墨轩活着，那套数据就永远无法问世，所有的步骤都会停滞不前，连姥姥姥爷也只能一辈子待在冰岛避世。”
傅景圳眼中闪过一抹惊色，“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斯淼坦白道：“我在爹地手表上装了窃听器。”
所以他听到了那天半夜，傅景琛和祁风延的对话，后来派人去查，反馈回来的消息虚虚实实，明面上指傅景琛在沈宁跳楼前半个小时，在会议室里刺激他。
实质上，很有可能是给沈宁和钟琴一个离开漩涡中心的方法。
傅景圳对斯淼很放心，他是他手把手派人教出来的，如果只是个冲动的莽夫，不可能拥有今天的成就。
没有劝导，什么废话都没说，傅景圳道：“回去后想做什么先跟我报备。”
斯淼点头。
余光微斜，沈汐洁刚好带着思恩和许颖出现在门口，傅景圳表情不变喜怒，嘴唇上下一动，“先别跟汐洁说，你自己做个心理准备。”
斯淼：“嗯？”
“阿琛脑部有淤血，很可能会出现不同程度的意识障碍，轻则头痛，嗜睡，昏迷，重则生活无法自理……”
“你觉得妈咪会离开他？”
傅景圳眉头一蹙，“这个不好说。”
斯淼淡淡道：“她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