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品。
俞正修大致整理好衣冠,按响门铃。
门很快就开了。
闫母一见他便喜笑颜开,忙招呼着带人进屋。
俞正修注意到闫母特意戴了翡翠耳环,他对这对耳环有印象。
据说是闫雅青曾祖母留下的传家宝,有价无市。
“哎呦,人来了就好,还带什么东西……”见俞正修手上大包小包的,闫母又是欢心又是责怪,“再说你一个人工资不多,钱应该花在刀刃上……”后半句降低了音量。
听着闫母的唠叨,俞正修突然有些恍惚。
他想起自己还没成为产业继承人的时候,闫家上下唯有闫母对他表示看好,并爽快同意了他和闫雅青的婚事,还帮着说服闫父及长辈。
说起来,当年闫母能允许自家宝贝千金和一个十万积蓄都没有的穷小子结婚,思想也是足够开放。
“正修,你来了。”闫雅青难得下厨做饭。
优雅的卷发被随意盘起,腰上围着与气质不相符的碎花围裙,看似微小的变化,为她整个人都添上了些烟火气。
“今天这是怎么了,大明星都开始下厨做饭了。”俞正修调侃。
“你就别笑话我了。”将碎发捋到耳后,闫雅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先休息会儿,马上就开饭了。”
“好。”
客厅里,神色庄重的男人坐在长沙发上,即使穿着普通的居家服,周身仍散发出不可一世的气场。
比起布满整间客厅的低气压,更让人在意的是向来工作繁忙的闫父居然在电视前看新闻。
“您好。”俞正修一时没想好该怎么称呼他。
“嗯。”闫父也不在意。
俞正修坐到旁边的沙发上,就着新闻正在播放的内容和闫父搭话。
意外的,闫父很是配合。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聊得还算投机。
没多久,晚饭就全部端上了桌。
看到正中央的双层生日蛋糕,俞正修意识到今天是闫母生日。
那么一切的变化也就不足为奇了。
“祝您生日快乐。”俞正修帮闫母拉开椅子,说。
“妈,生日快乐。”闫雅青紧随其后。
闫母笑着点头。
“最近太忙了,忘了给您准备礼物,还望见谅。”俞正修坐到闫雅青旁边的位子上,含着歉意道。
闫母依旧乐呵呵的,状态比以往好上许多,“这里哪里的话,你和雅青只要好好的工作,好好的生活,将来让我抱上孙子或者孙女,就是最好的礼物啦。”
“正修这么帅,雅青又这么漂亮,生出来的小孩肯定特别好看……”
闻言,俞正修手上的动作顿了顿。
闫雅青脸上同样闪过一丝不自然,随后便被笑容掩盖,“妈,您多吃肉。”
“好好好。”
闫母以为是自己给了女儿女婿压力,当即不再多说。
话题没多久就转移到闫雅青的新剧上。
闫母最喜欢看女儿拍的戏。
每一部都要反反复复看上好几遍。
而这次闫雅青接的戏刚好是闫母爱看的题材。
母女俩一旦讨论起来,就没了别人插嘴的余地。
看着因一家团聚而悦目娱心的闫母,俞正修感到放心的同时不由得酸涩翻涌。
自闫母患上阿尔兹海默症以来,已经过去了半年。
与记忆错乱一并而来的,还有间接性抑郁症。
为了哄老人开心,俞正修每个月都会登门拜访,配合闫雅青营造家庭合睦的假象。
闫母对此很是受用,心理状况也在逐渐变好。
然而这对俞正修来说,煎熬歉疚占了多数。
他活了34年以来第一次体会到这般无力。
待人虚伪的罪恶感无时不刻侵蚀着他。
饭后,闫母端上来水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