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正修随便拿了颗橘子,修长的手指剥开外皮,掰了一瓣放入口中。
果肉饱满,汁水酸甜。
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否正确。
却也算仁至义尽。
夜幕低垂。
别墅周围万籁俱寂,院子里的灯光映入客厅,融进满室温暖。
饭桌上沾了酒,天色又不早了,俞正修索性在闫雅青的提议下就地过夜。
反正空出来的客房还有很多,他明早就动身离开。
临睡前陪闫父下了会儿棋。
老爷子棋艺精湛,总能根据当前形势作出最为明智的判断,是位够格的棋友。
可惜好一阵子不下了,手法略显生疏,失误也不可避免。
五局下来,闫父二胜三败。
双方都知道里面参杂了不少水分,只是没有明说。
“先到这里吧,我有点累了,你也早点休息。”闫父说完便起身回房。
“嗯,您注意休息。”俞正修目送他上楼。
待客厅空无一人,俞正修简单收拾好棋子后去了一楼走廊末端的房间,径直走进浴室。
温水笼罩全身的瞬间,疲惫消散到九霄云外,神经也放松下来。
如果他没看错的话,闫父和平时不太一样。
俞正修印象里的老爷子始终道貌岸然,举手投足间满是生意人的刚毅果敢。
今晚倒有些慈眉善目了。
应该是年纪大了吧。
人的性格通常会伴随年龄的增长发生改变。
这点放在老爷子身上也不足为奇。
……
翌日清晨。
三小时后要召开股东会,俞正修五点钟便起床洗漱,整装待发之时被正在看报的闫父叫住。
看了眼手表,确定时间还充裕,俞正修坐到对面,“您请。”
他穿着昨天那件银灰色衬衫,领口敞开着,颈前多了条金属项链。
项链款式新潮,三条形状不一的细链交叠着,购买者大多是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被他驾驭起来却毫无违和感。
闫老爷子将报纸放到一边,摘了老花镜。
他先是盯着什么东西看了一会儿,随即正色道:“你这链子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