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初春慢悠悠地沿着人行道散步。
这一带较为繁华,霓虹交错闪烁,建筑物错落有致。
街上的汽车排成长队,鸣笛声此起彼伏。
途中有个拉手风琴的街头艺人。
他看上去五十岁上下,身穿黑色燕尾服,颇有种欧洲绅士风范。
初春对音乐一窍不通,却仍觉得他的演奏动听。
于是围观少顷,俯身留下一张纸币。
她提早下班,不过是为了早点品尝到某甜品店新上市的抹茶蛋糕,以缓解相亲带来的郁闷心情。
能遇见俞正修,也算不幸中的万幸了。
这么想着,初春摁亮手机屏幕。
半小时前发布的朋友圈获得了三十多人点赞。
她下意识敛了呼吸,在这些人里寻找。
目光来回搜寻,初春眸色暗了暗,想到他可能还在开车,便喝了口刚买的奶茶,继续刷朋友圈。
由于不善言辞,加上毕业前后的各种分分合合,如今留在她身边的朋友只剩林沂一个。
微信好友也大多是学校里的同事或上一届学生。
朋友圈子小得可怜。
人们常说朋友圈子小了会寂寞。
初春对此并不认同。
有的人喜欢热闹,有的人喜欢安静。
安静的人只有在安静的环境下才能找到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太吵了反而会扰乱她长久以来形成的节奏,最后只会一团糟。
今天是工作日的尾巴,大部分人都发了动态。
有晒大餐的,有和初春一样晒风景的,当然也有朋友圈必备毒鸡汤。
拇指下的文字和图片不停滑动,直到一个人名的出现。
初春盯着屏幕,有点发怔。
江鹤铭:带宝贝兜风。
并配了张图。
照片上的女生坐在跑车副驾驶,手捧草莓奶油芭菲,笑容明艳动人。
看得出是现任女友。
初春印象里,江鹤铭从不在社交软件上发布个人信息,活跃度也很低。
以至于现在还躺在她列表里。
大概是认真了。
“……”
过往历历在目。
初春对着暗下来的屏幕出了神。
半晌,她看了眼时间。
很好,成功迟到了二十分钟。
将手机收回手提包,初春朝不远处一家泰式餐厅走去。
裹挟着潮气的风吹进眼睛,丝丝缕缕的疼。
……
和初春告别后,俞正修先给闫雅青打了个电话。
电话那头的闫雅青听说他要来,每个字音里都透露着欣喜,两人没聊几句就挂了电话,说是要去准备准备。
重新启动汽车,俞正修降下车窗。
雨后的清新空气涌入,令人心旷神怡。
离婚一年以来,他们算是习惯了这样的见面。
习惯了体面,习惯了包容。
习惯了忘掉过去种种。
她曾说过他是重感情的人。
俞正修自己也这么认为。
现实证明,时间会冲淡一切。
曾经多么难以割舍的,如今想起来,也不过弹指一挥。
“……”
闫家别墅坐落在十公里外的郊区。
这片区域地段算不上好,出行和购物都不是很方便,但有钱人搬到郊区无非是为了休养生息,就这点而言,这里是不二之选。
劳斯莱斯驶入地下停车场,俞正修提前关闭车窗。
照理说,这个车位不该由他使用。
可若是不用,就一直闲置着。
离婚前购买了车位永久使用权,闫雅青的在他旁边,闫父来回有司机接送。
本着不能浪费资源的原则,俞正修每次过来都会物尽其用,或一晚,或短短几个小时。
打开后备箱,提上提前备好的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