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吃青椒肉丝,就多吃了些。他姐姐回来就没有什么肉菜了,我想着你跟她差不离回来,就让她去灶上端过来先吃了。”
安适远听着是安小宝吃多了点,气倒是消了几分,少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多点好!
不过还是满心满眼看不惯安佩那冷淡眉眼自顾自吃饭的样子,今天也是,当着外人面落了他面子,什么时候这么不懂事了?
安适远继续嚷嚷着:“小宝吃两片肉是应该的,男娃子金贵,将来要去卖力气的!女娃子就不一样了,橙橙这么点大要端什么肉吃?多吃点青菜还能长得水灵些!”
安佩本来都不稀得理他,可看他不依不饶的样子,这话着实让她心里升腾起一股火气来!
安适远话音刚落,她就把菜碗里给他留的仅剩的几片肉一筷子全夹给了橙橙,把碗一咔嚓放,桌子咯噔一声:“如果我没记错,妈买菜的钱是我给的吧?我女儿吃的肉我来买,你儿子要吃,以后就你买给他吃,一次吃十斤我也不多说一句!”
安适远向来是个欺软怕硬、油滑识时务的人,对这个柔弱的女儿,以前是一直存着几分轻视,不说非打即骂,但也是吆五喝六,哪里有过今天被呛声的情况?
不过看今天安佩的做派,他心里也有点摸不准安佩是什么意思。
以前她也是向着安小宝,对这个弟弟的宠爱他当父亲的也是看在眼里的,今天怎么破天荒地维护起她自己的小丫头来了?
加上今天在王伟家听到的那些话,安适远心里也打起了鼓:好不容易哄着女儿把钱拿出来,不会真就打算不给她弟弟建房子了吧?
那也不对啊,安佩钱花哪去?就两个丫头片子,存钱干什么?
安适远坐在位置上等了半宿,老婆子又去喂鸡了,平日里安佩总会给他盛饭,今天却不动如山,就像是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安适远心里鼓捣了半宿,还是没好意思开口,只好自己去碗柜拿了碗盛饭。
刚坐下,想跟安佩商量商量建房子剩下资金的事,把那几万块钱要过来,安佩却抹抹嘴巴,自顾自开始烧水给自己和丫头洗漱了。
安适远一腔话憋在心里,郁闷不已。
伸出筷子在菜碗里扒拉扒拉,好家伙,一块肉都没给他留!
安适远只好把剩下的白菜汤倒在碗里拌一拌,就着青椒豆腐凑合着吃了。
当天晚上,安佩和橙橙在里屋睡,徐莲青带着甜甜睡在外间,安适远和安小宝呢,就随便找个地方打地铺,夏天地上铺着凉席,比木床还睡得舒服些。
安佩当晚又梦见了她原本的一生。
安适远盘算得很美,聘礼也收了,跟王家说好高中一毕业就可以摆酒。
可安佩不愿意。
她看到过王伟的眼神,总是带着些阴邪。
前头那个女人是城里来跟着王伟的,跟她们一起聊天时安佩发现在她衣服底下不经意露出的地方经常带着些青紫,后来连儿子都不要跑了,七拐八弯才和王伟离成婚。
安佩刚拿到高中毕业证,按她的成绩肯定会有大学读,但是安父不让。
安佩也根本不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助学贷款这回事。她跑到村脚荷塘边哭得不能自已,正好碰上了回家处理母亲丧事的穆彦。
安佩和穆彦接触不多,只知道他是轰动一时的县状元,现在在一所很好的大学就读。
他小时候在村里也过得不好,聋哑的母亲天天去镇上卖菜养活他。
经过安佩家门前,安佩喜欢跟在那个阿姨身后走一段路,带着那个沉默寡言的男孩玩一会。那个阿姨回来会买两颗糖,一颗给她,一颗给穆彦。
不过他们两个长大后就没有什么交集,穆彦为了省下些学杂费拼命跳级,她呢,向来不是什么聪明灵光的脑袋,以她的成绩能按部就班读到高中已经是安适远格外开恩了。
安佩像抓到了救命稻草,哭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