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晟淼已是在思量再三,低低嗓音夹带着一股道不尽的倦意:“往后不得父母之言,咱们一直都待在江南,而你倘若再三番两次提及回汴京城,那只有一纸休书送至曹家。”
闻言,曹颖香面容瞬息间变得无血色,苍白虚弱得吓人。
虽是质问,可语气之中透着不确定以及恐惧:“官人你在说什么?”
“我所言你若是还未听清楚,那我可再说一遍,你再敢闹回汴京城,那我便只能将你休了,你要是觉得被休难以在娘家待,我也可依了咱们夫妻情分上,我可改写和离。”
“你是真的不要我了吗?我才刚刚为你生了女儿,你就不要我了?”曹颖香眼眶里迅速凝聚了晶莹剔透的泪珠,可怜兮兮问道。
“……”
见他不语,曹颖香仍然是在为自己辩解:“此次我真觉得自己无错,我不过是想着咱们家姑娘也得到婆母重视,我才会提及回汴京城举办女儿的筵席。”
“信你也看过了,嘉姐儿的名字便是母亲为她起的,你可知这其中之意?”
“我……”曹颖香眼神闪烁不敢与他对视。
原由是她偷看书信上的内容。
“你若是想不明白母亲的用意,也罢。”正好日后,她也不能拿嘉姐儿做筏子。“方才我所言,句句较真,你要是再次提及汴京城的徐家,书房有我今日所备下的休妻之书,便会立即送去曹家。”
这次他不再任由她糊弄他了。
他的步步退让,却换来的是她的得寸进尺。
“官人……”曹颖香泪眼婆娑:“你别这般,我害怕,呜呜……”
见她这般,徐晟淼站于原处,未有上前宽慰她。
而是淡淡说道:“今日我倦意已浓,我便不待在寝室歇息,我去嘉姐儿屋中待一晚。”
“官人别走!”曹颖香哭喊着,也连忙上前紧紧抱着就要离去徐晟淼。
“你别走,你若是走了,家中所有人怎么看我?我母亲也还在,若让她知晓了,她必定会担心我们夫妻感情,官人求你了,我错了,日后我再也不敢提及回汴京城了,求你今晚留下来,陪陪我,可好?”
“……”徐晟淼站着不动。
“晟淼,咱们夫妻相认这么多年,互相欢喜彼此,为何却走到今日田地?为何啊?”曹颖香伤心欲绝地哭泣。“你曾与我说过,即便是我做错了事,你也会原谅我,你说你是真心喜欢我,便想着一心待我好,难道你所言,通通都忘了吗?”
“……”
“官人……”曹颖香弱弱的唤着。
“与你说过的话,我不曾忘记,只是……”
曹颖香心慌,似乎知晓了他要说什么,便急忙打断了他的话:“哪有那么多的只是,咱们还是像从前那般,可好?我不再过问外宅之外的事,我好好与你过日子,咱们还要看着斌哥儿,嘉姐儿长大的,看着他们成亲,为了咱们生孙儿的。”
“当年我与我母亲说出要迎娶你,旁的家族,必定不会同意,可我母亲便觉得从小便太过于早早懂事,家中孩儿较多,容易被忽略,所以她愧疚于我,对于我所提出的话,自是应承了我。她见过你之后,曾有一度夸赞我眼光不错,挑选了品性纯良,大大咧咧之人。如今你觉得还有曾经的品性吗?”最后一句徐晟淼反问曹颖香。
“官人,我未曾变过。”
“怎会没变?”徐晟淼挣了她双手,侧转了身,目光直视于她,“如今你欢喜攀比,在外攀比也就算了,在家中你与大嫂嫂互相比较,以及你教唆斌哥儿与母亲生疏,这种种,难道还敢说你品性纯良,直率吗?”
“官人你也知晓,在家中容易被忽略,难道我不是一样吗?我这般便是为了引起母亲对我重视,家中大嫂嫂是清流门第出的嫡女,出身比我高,我若是再不争不抢,到头来得到不过是被母亲夸赞懂事,而若是我引起母亲重视,那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