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陈听扇脸上的茫然更甚,但兰云牵显然不等他反应过来,自顾自鼓起了掌,还带头叫好,一时间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拉了回来,一时之间寂静的会场又因为兰云牵的捧场重新热闹起来。
但焉已云这一首曲子显然有些曲高和寡,这一通表演下来,现在只有兰云牵一个人愿意替他折天香,送了赏银,其他人都转而投向腰更细腿更长显然也更放得开的舞中作画苏袖衣,一时间竞价飙升,青楼的老鸨眼睛都笑眯了。
“唉,只怕今日兰兄是无缘美人了。”陈听扇看着告示栏上的赏银数量变化,有些泄气地坐了回去:“今儿蓝姑娘当不成花魁,怕还是得老老实实回东镜接女客罢。”
兰云牵瞥了他一眼,慢悠悠道:
“那可说不定。”
在等待结果公布的间隙,台下的花魁们都用半透明的纱布遮了起来,隔着布,还能看出他们换衣服时的剪影,看得许多人心猿意马,连自诩正人君子的陈听扇都忍不住红着脸乱瞟,唯独兰云牵始终将视线落在焉已云身上,看着对方一动不动的坐姿,脸上笑意清浅。
一炷香后,竞价总算结束,老鸨一边点着银子,一边往纸上写着什么,看了面色有些苍白的苏袖衣一眼,正打算公布结果,随后又有人匆匆跑来,低声在老鸨耳边说了些什么,随后又将从台上捡到一个绿色的耳坠交到了老鸨的面前。
老鸨原本不以为意,以为又是哪个恩客赏的,直到拿起耳坠细细端详时方面色大变,好半晌才定了定神,不知为何,忽然抬头看了兰云牵一眼。
兰云牵坐没坐相,半趴在雕花栏杆边往下看,还是那副神神在在的模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陈听扇聊着天,只是在老鸨看过来时微微眯了眯眼,紧接着又将视线落在了焉已云身上。
老鸨见此,微微咽了咽口水,鼻梁上的痣都忍不住动了动,纠结了半天,好半晌才下定了决心。
她提着裙摆,缓缓迈入了台中央,在众人期待的眼神中,提高声音宣布道:
“今天的花魁,是——”
众人的心都随着她尾音的扬起拎了起来,屏气凝神地听着老鸨宣布结果,都想知道自己押的人是否是今日的花魁,有些人甚至眼睛充血,额头冒汗,攥紧了指尖,赌\\博的刺激和快感在此刻暴露无遗。
然而,老鸨最后念出的结果却让在场的众人大跌眼镜:
“今天的花魁,是蓝拂琴!”
“哗——”
这一结果如同沸水如油锅,众人先是愣了半秒,紧接着迅速交头接耳,无数怀疑和置疑的话语迅速在不大的场地内炸响:
“怎么可能是蓝拂琴???”
“明明只有一个人愿意为她折天香,她是怎么夺得魁首的??”
焉已云此时也有些诧异,他本以为自己会安安静静地退场,但好像事件的发展有些超出他的预料,他被人迅速推向了会场的焦点中心,神情不免有些凝重起来。
然而兰云牵才不管别人是怎么议论怎么想,在陈听扇震惊的眼珠子都有凸出来的视线里,慢悠悠地站起了身,像小学生和班主任举手示意答题似的,乖巧道:
“她的天香是我折的。”
“我出了三千两”
“嗤,”一个肥头大耳、穿着锦衣华袍的中年男子顿时冷笑一声,不屑道:“区区三千两。”
“对啊,就是啊,只三千两银子凭什么能让蓝拂琴当花魁啊!”兰允牵话音未落,便很快有人跟着附和起中年男人来,显然有些不服。
在场的人数众多,虽然单个人可能出的价钱不多,但加起来怎么着也不止三千两银子才对。
“三千两黄金。”兰云牵面色不改,等众人义愤填膺完,才慢悠悠地把嗓子里的半截话说完,欣赏着中年男子瞪大了眼不可置信的脸色,不紧不慢反问道:
“你出了多少?”
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