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摇扇青年眼中的暧昧暗示,兰云牵此时更想知道为什么焉已云会出现在花魁比赛的台中央,面无表情地看向青年,矢口否认:
“没有。”
“少来了你。”摇扇青年锤了一把兰云牵的手,光这个举动就让兰云牵眉头紧皱,不由自主地往外拉开距离。
“你刚刚那个表情,就和在外面调戏寡妇被家里温柔端方的夫人当场逮了个正着似的。”摇扇青年并没有在意兰云牵眼底的嫌弃,自顾自揶揄道:
“难怪我怎么劝你你都不肯,原来是已经有了心上人了。”
兰云牵心想这什么破比喻,老子万年solo哪来的老婆,又往下看了一眼,面上尽量保持冷静,克制自己的不耐烦:
“真的没有。”
“看表演吧。”
他在宫里的时候需要维持傻白甜的人设,到宫外没人盯着了,自然也不想再装,语气不免有些淡漠。
摇扇青年闻言,也不由自主地停了嘴角的笑意,讪讪地坐到座位上。
兰云牵其实并不讨厌他,刚刚一番交流,他知道这个青年叫陈听扇,是一名仵作,相当于现代的法医。
他平时工作压力大,没事就爱往青楼跑,可惜因为职业原因,没什么女子愿意和他往来。因此也就额外爱看美人。
爱看美人不算什么难以忍受的怪癖,但是一直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就很烦了。
陈听扇看上去约莫也有双十了,若是有个姐姐,怎么也得比他大,按照古代男女嫁娶的年纪,怎么可能还待字闺中,这谎撒的也太不高明。
兰云牵瞥了陈听扇一眼,又将视线收了回来,专心致志地往楼下看。
看台中央用庸俗的红布铺成毯装,周围还用雕花围栏围了起来,布帷飘荡,香风阵阵,兰云牵估摸着和现代什么选秀节目差不多,上面有几个小馆和几个女子一个接一个上台,吹拉弹唱,琴棋书画诗朗诵,各自表演节目。
还有一位小倌别出心裁,在跳舞的时候在令人在周身洒满花瓣,看上去腰细腿长,仙气飘飘;一位准花魁则在布上起舞,用披帛作话,最后完成了一副水上鸳鸯图,色艺双绝。
其余人也各展所长,恨不得将身上所有的闪光点摆在看客面前,博一个花魁的名头,好给自己挣个不那么黑暗的前程。
但是这些东西在兰云牵这个没什么艺术细胞的体育生看来,就跟元旦文艺汇演似的,还是没有小品相声的那种,分分钟能把人看睡过去。
一旁的陈听扇则兴致勃勃地就着瓜子茶水看节目,本来手舞足蹈地想要点评一番,结果一别过头,就看见兰云牵支着个脑袋,眼皮虽然还睁着,但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似乎下一秒就要睡过去。
陈听扇面色瞬间凝重起来,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
兰兄他,他该不会是不举吧?!
对着各色美人都没反应,一副性冷淡的模样,这真的没问题吗?
兰云牵全然不知陈听扇在想些什么,自顾自下巴撑着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被陈听扇一个响指胆战心惊唤了回来:
“兰兄?兰兄醒醒。”
“”兰云牵一个激灵,下意识抬起头,迷茫地看往台中,含含糊糊道:
“第几个了?”
“最后一个了。”陈听扇担忧地看了兰云牵一眼,随后收回目光,抖了抖桌上的节目单亮给兰云牵看:“只剩蓝拂琴姑娘了。”
“噢。”兰云牵晃了晃脑袋,刚睡醒声音还有些糯,带着鼻音漫不经心道:
“听你的语气,好像很可惜?”
“可不是吗。”陈听扇叹了一口气,一张清秀的脸上漫上纠结和可惜:“拂琴姑娘不仅容貌极好,唱跳俱佳,其自谱曲东出霓凰更是招牌,虽只接女客,但之前都是卖艺不卖身的,若此次她夺得花魁,我攒了大半年的工钱,能邀她春风一度也未可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