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呆了这么些年,也未曾养的珠圆玉润,下颌线清晰,因年岁渐长脸颊微凹,显的整体面容深邃立体,示出一点利落威严来。
她闻言淡淡的看了一眼犹豫了好久才慢吞吞跪在地上的兰云牵,微不可查地“嗯”了一声,却并没有让对方站起身,而是将视线转向因为被风眯了眼睛且动作不便还没来得及下跪的焉已云身上,像是特地来问罪似的,狠狠拂袖,沉声带着怒意道:
“大胆逆臣,既见哀家,为何不跪?”
焉已云咬牙忍着风扑向腿脚时的僵麻酸痛,正欲跪下,一双温暖的手臂却按住了他的动作。
是兰云牵。
焉已云诧异地看向他。
但兰云牵并没有看到他的眼神。他此时用后脑勺对着焉已云,盯着面带惊愕的沈红烛,下意识道:
“母后。他不必跪。”
沈红烛闻言,脸色倏然变了,黑的能滴出墨来。
这个孽子居然不让这个逆臣跪他?!
他什么意思?是看不起她吗?
偌大的殿内,因为兰云牵不经意的一句话一时落针可闻,下人皆低眉垂头恨不得将自己藏进墙壁里,气氛压抑沉闷,如同——
风雨欲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