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脑袋考的啊。”陈森森伸出食指弹了一下他脑门儿，“又不是让我去拉磨，身体差拉不动就不能考？P大有什么不能拿奖学金的。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你以为烂学校全是烂学生？P大还老虎屁股摸不得了？”
任一安满脸堆笑侧低头看她，“没。S大也不算烂学校吧，最多年久失修基础设施看着破一点，我没说什么啊？摸得摸得，摸得好，非常好，给你点赞。嘿嘿……”
“对了，天亮还有件大事儿。你憋着别睡。十点钟，1汇报厅，听我汇报考研经历……”陈森森放了个彩蛋。
学校组织考上名校的毕业生做汇报，她也是其中之一，可能还是比较重要的之一。
“行！”北方汉子一口答应。
陈森森喜欢他话少的爽利劲儿。
400人的演讲教室里座无虚席，非毕业班的同学早就得到消息，谁也不愿错过经验交流，早早占了座位，连过道台阶上、最后一排的墙壁旁都挤满了稍微来晚没有抢到位子的同学。
此时，陈森森和任一安还在吃早饭。囫囵喝了碗跳下去可以游泳的稀饭，他俩趴在食堂桌子上眯了一会儿，反正回寝室也睡不成，那群人不是在聊八卦就是聊就业，天天没个安静。
当他们从桌上抬起头时，已经是上午9点30，两人脸上都带着衣服的褶皱压痕。
两人对视，互相嘲笑。
陈森森带着一脸红色痕迹穿过人群，挪到主席台附近。管理学院李薇薇的男友张明一眼看到她猥琐的姿态，弓腰趴背，像见不得人似的正在往他的方向溜过来。
看到张明，陈森森下意识用手遮住脸上的压痕，偏张明招呼她过去坐他旁边。
“怎么才来？”张明低着头、压低声音，眼睛从镜片上方看过来。
“不是还没到十点吗？”陈森森理直气壮。
“早点来，还能和大家聊几句。你看人都坐好了……以后大家还可以常来常往，你傻啊！”张明是东北男生，个子不高，智商超群，每年代表学校参加全国数学建模比赛，回回拿奖，属于浓缩的精华。
他是陈森森十分在意的人。
“没什么好聊的，累得很，不想聊。”陈森森说的是实话，她真的很累，一夜没睡，大脑都快断电了。
“你看你穿的都是啥？”张明打量着穿一身劳保工作服的陈森森，“换件女性点的衣服好不好，这是亮相啊，得有形象。”
“嗯？哪里有问题？我觉得挺好，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不需要刻意捯饬。他们又不认识我，散会了各走各，无所谓吧？算了，费那个时间不如多睡一会儿。”陈森森打了个哈欠，黑眼圈里泛着乌青。
“又去操盘了？停一晚不行？今天这会多重要……”
“哎呀，是啊，很重要，我不是来了吗？行了，你准备一下，一会儿有你的戏。”陈森森不耐烦打断他，她的脑袋嗡嗡的，不想听张明继续絮叨。
同为北方人，张明的话比任一安多出几倍。不知他女朋友怎么受得了。
大会正式开始，校长秘书登台，介绍在座各位领导，接着是参与汇报的同学。念到同学名字后，会连带介绍即将就读的大学名称，然后每个人站起来微微鞠躬，人潮涌动的阶梯教室里照例会响起热烈掌声。
陈森森很紧张，觉得手脚僵直冰凉，以至于校秘叫了两遍她的名字后，才在张明胳膊触碰下站起来面无表情地含了下胸，意思就算鞠躬了。
陈森森此时正在神游，脑袋嗡嗡的。
从大二起她就在图书馆自习室看书，准备几年后的研究生考试。那个年代考研并不是热门选择，大多数人觉得读三年脱产的书性价比太低，不如先工作再考研。当然，很多说边工作边复习的人，最终忘了这茬，选择结婚生子安贫乐道去了。所以当他们看到陈森森每天站在图书馆门口路灯下背《新概念英语》等着图书馆开门就冲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