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他宁愿脱胎换骨地去改变自己,也要将不愿再失去的那点暖挡在自己的身后。
思语终究将那声叹息逸出了口,松了沈长璟的手,叹道:“你虽年只十六,却在十六年里过于坎坷,今日我送你表字‘子安’,愿你余生都顺遂平安,可好?”
思语只说了“安”字的寓意,但沈长璟明白:子,是指天之骄子,用作人名,意指人中龙凤、德才兼备之意。
“子安”两个字,便是她对自己所有的期许。
从他出生伊始,眼前少女是唯一一个真心祈愿他余生路途平坦,不再踩踏坎坷的人。
沈长璟眼眶又热又酸,趁着那滴泪还没落下来的时候他在床上微微弯腰一拜,哑声说:“谢阿语。”
他唤她阿语,语气却又恭敬如受教的学生。
思语没注意到这细微的小节,而是转了话题问他:“目前我身边只有你和李余在皇宫里呆的时间最长,李余愚钝,他察觉不了某些细枝末节的事情,但以你如今的头脑,或许能帮我分析一些皇帝如今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沈长璟立即就明白她的目的,在抬头之际用臂蹭掉眼角的泪滴,问:“你觉得皇上受人挟持?”
思语沉思地摇了摇头:“从他嘉封李余为禁军指挥使一事来看,还不至于成了傀儡,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以来,禁军、京畿守备军和峰山大营都不在他的掌控之中?”
沈长璟仰起头半闭眼思索,思语没有打搅他,也在努力地回忆原主的那些记忆。
沈长璟闭眼后嗅觉格外灵敏,空气中浮动的玫瑰花香直往他鼻尖里钻,他在呼吸间不禁抿唇露了笑。
他睁眼说话的时候,语气就带着不自知的温柔。
“皇上年幼登基,根本无法做到真正临朝,那个时候掌控朝政的人实际上是姚太后,她用雷厉手段除掉了忠于先帝的那些朝臣,并迅速扶持姚立仁为首辅,帮她把持朝堂,等皇上长大后想从太后手中夺回朝权时发现,整个朝堂上的朝臣们都已听令于姚立仁,而姚立仁又听令于姚太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