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松月激动地敲着桌面说:“我知道了,我会差人做这件事,今天我启程之前会购入一部分鸽子,带上它们一起前往西北边境。”
思语被他这话说得终于不打瞌睡了,嘲讽道:“然后等送信的时候就送到了别处。”
“你不是说鸽子有非常强烈的归巢本能吗?我放飞后,它们就会飞回原来在这边的家。”
思语反应了过来:“你会让人守在那卖鸽子给你的家里?”
袁松月摇头:“不,我会买下他的家。”
思语满脸的不可置信,最后佩服得伸出一个大拇指到他面前,无言以对。
在几个男人起身告辞的时候,思语叮嘱道:“并非每个鸽子都能会准确无误地回家,你最好是多带点信鸽。”
“我知道,我会将所有的鸽子带到西北去。”
“等等!”思语想到了某种可能,谨慎地说道:“我们得有一种独特的联络方式,只有我们四人能看懂的联络方法,如果传递的信息落在他人手里,就只能是废纸一张。”
已经走到门口的三人又退了回来,袁松月皱眉:“怎么可能?”
思语笑得非常狡黠,点着头说:“可能的,可能的!”
说完,顺手拿过一本书,说:“你随便说一句话。”
袁松月愣住了,而沈长璟脱口而出:“阴谋。”
思语笑容凝了一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翻开手里那本书,很快就找到了第一个阴字,她在纸上标记下三个数字,然后又在另外一页中找到了谋字,同样写下三个数字。
她将书递给沈长璟,说:“按照纸上的三个数字查找,第一个数字代表多少页,第二个数字代表这页书的第几排,最后那个数字代表这排的第几个字。”
沈长璟按照她说的方法迅速找到了阴谋二字,然后写在了纸上。
三个男人全都一脸惊喜地看着她,目光中盛满了钦佩和赞赏。
思语极其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厚颜无耻地笑问:“是不是很简单?”
三个男人点头的动作一致得像是三个牵线木偶。
思语笑着说道:“现在的关键是我们三人必须都要有一本一模一样的书,而且这本书一定要厚,能查得到平常我们所用到的字。”
沈长璟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中的书,说:“就这本三字经吧,非常普通,男女老少皆可读的书,任何人看见它都不会起疑,又够用。”
几人一致点头同意,唯有沈长璟看着那本书,眸色一暗。
他已经听初夏说过,那书本是上一次思语救起他时,为了给他启蒙而买的,当时他因为担心会给她惹麻烦而一心想要尽快离开,刚能下地行走就悄悄离开了。
她应该很失望吧。
而她给予自己的关心从来都是无声无息的真挚。
沈长璟本来就沉重的心情更加难受起来。
只有沈长璟自己知道他在外流浪的这几个月究竟经历了什么!
当他在醉红楼里被人按在地上学习如何伺候男人的时候、当他走在街上被路过的京畿守备军随手绑去挖矿的时候,他才知道那个值守宫门的小将只是让人把他丢到了街上,已然是一种仁慈。
这几个月他学到和领悟的东西比他在皇宫王府里学了十六年都还多,他慢慢看懂人心,知道了人阴狠龌龊起来比畜生都还不如。
煤球在乱草堆里遇见奄奄一息的他,从此之后就守在了他身边。
它除了为他找来食物,还在他每一次危险的时候义无反顾地冲出来救他。
他从出生就是身份尊贵的皇太子,一夜之间就从锦衣玉食的云端被人拽在了泥洼里,但他与生俱来的傲气,让他低不下头去乞讨,全靠着煤球为他找来残汤剩羹。
煤球维护着他最后的尊严。
他从煤球身上明白了什么是恩情,也体会到了自己想要报恩的情绪。
被京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