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掌不安地搓动着,夹在掌心的话筒也随之转来转去,像是朵蓬松的蒲公英。
松田阵平看着,心中纠结更深。
看得出来弓奏想要帮忙,可是,在舞台上遭受表演创伤的他,真的还可以站起来吗?
这时,少年抬起头,看见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色卷发青年,眼睛里有希冀的光。
松田阵平的心松动了一下。他的一双大掌拍在少年肩头。
他决定,只要弓奏表现出一点点抗拒,自己就停止说辞。
“听我说,弓奏。”松田阵平开口道,“你之前不是说,自己很喜欢音乐。而在音乐活动现场,那些人称你为老师,是因为他们听到了你的音乐。”
“有关‘驯服’,即是人们在建立联系。对于那个女孩来说,你的音乐是独一无二的,她是通过你的音乐与这个世界建立热爱。”
搓动话筒的手不知不觉缓了下来。而少年呆呆望着青年明亮的黑眸,听着他说道:“而且你最讨厌坏事成真了,这次却说出‘帮助他人所以崴了脚’,肯定是很想帮助别人,而不仅仅是崴着脚回去,对吗?”
握着少年肩头的大掌紧了紧,握住那薄春衫下的圆润肩头。松田阵平咬着牙,感觉到自己的残忍,却不得不去说。
“这是一次机会,可以让你忘掉喝倒彩的经历,或许还能唤醒你在舞台上唱歌的热爱。”
蓝发少年懵懵地看着他。
喝倒彩的经历?有吗?
左思右想下,弓奏“哦”了一声,想起来了。
那是某次爱豆拼盘演唱会,前面的新人爱豆表演不佳遭受喝倒彩,主办人请他上去压场子。
看着少年想起什么,渐渐犹豫变幻的脸色,松田阵平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是自己唤醒了弓奏最不愿意想起的黑暗记忆。
也许,这就是他的社恐症结所在。而自己却亲手残酷地,去挖那个疮疤。
而弓奏挠挠头,朝他仰脸傻笑:“不说我还忘了。”
傻乎乎的笑容,落在松田阵平眼里,再不如平时那般简单,而是掩饰内心的悲伤。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歉意涌上嘴边,却听见少年天然的话语。
“松田你都记得,记得我所有说过的话哦?”
“……嗯。”
少年眼睛亮亮地看着他,再垂下脑袋,掌中的话筒不再是一朵即将飘散的蒲公英,而是一朵即将绽放的花朵。
在等待中,松田阵平听见弓奏轻而坚定的声音:“任何舞台,只要一唱歌,我就要有贯彻到底的舞台信念感。”
而黑色卷发青年握拳低咳一声,掩饰着自己此时莫名的愧疚。
·
音响打开。
握着话筒,将它举起来,又放下。看着松田阵平,弓奏不自觉溜出一句心里话:“是因为相信阵平你的判断,所以我才……”
根据搜查理论,松田阵平推断夜盲症女孩就在附近。而退出舞台后,弓奏再也没有再当众唱过歌。
无论在哪,当众举起话筒之时,就是做到一场完美的表演。
少年犹豫的眼神,渐变坚毅。
松田阵平郑重地点点头,想着他是在克服过去舞台带来的悲伤与黑暗。
伴奏静静流淌。弓奏轻轻吸口气,再次把话筒放在唇边。
这次,没有刺目的灯光,只有附近的路灯散出橘色的暖光。
崴了的右脚脚尖,轻点地面。仅凭单腿撑着的弓奏蹦了蹦,撑着音响立着。
伴奏已经溜走小半。松田阵平皱了皱眉,担忧地看着蓝发的少年。
还是没能克服过去舞台喝倒彩的痛苦回忆吗?
“They think that we're no one(他们认为我们是无名小卒),
“We're nothing not sorry(我们一无是处不必为我们感到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