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脸上不自觉的抽了抽，站起来反驳道：“先生，此篇礼记只是教导我们遵礼仪，为何要引申到武人身上？”
“难道老夫说的有错吗？”李大儒一扬眉，徐徐道：“自古武人乱国。远的有汉末董卓，李傕，郭汜祸乱天下。隋炀帝穷兵黩武而亡国，唐时的安史之乱，不都是那些不习秦家的乱臣贼子拥兵自重，祸害苍生吗？”
秦文不假思索道：“先生您说那些人所为的不假，但先生您说的就是有错。”
众人脸色变了。
当大堂顶撞老师，这可是罪过啊。
在这么多人面前被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顶撞，李大儒也感觉失了面子，板起了脸。
秦文好似没看出李大儒的表情的异样般，道：“先生，您莫非忘了，太祖在前朝时期任殿前都点检，也是武职。”
太祖？
听到这两个字，李大儒脸色一下变了。
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竟然敢拿太祖来反驳自己，一下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是继续说武人祸国，那就是诽谤祖宗，杀头的重罪。
可要承认武人没祸国，不就证明自己错了吗？
沉默半晌，李大儒厉声斥责道：“秦文，你放肆！我朝太祖乃是圣人，岂能和那些莽夫相提并论。”
“既然我朝太祖是圣人，那先生，那唐太宗而也是吗？”
“如果唐太宗是圣人，那汉太祖应该也算是武人出身吧？据说他还骑在儒生头上撒尿呢。”
秦文每抛出一个名字，都让李大儒感觉自己的心肝都在颤抖，这些可都是帝王。
“你住嘴!”李大儒恼羞成怒道：“住老夫说的是武人祸国，此都乃是圣君，明君！救万民于水火的明君，不可与莽夫相提并论！”
秦文心里窃笑，嘴上却没有停下来，而是扮出无辜状，接着问：“先生此言差矣，若按先生这么说，那您的意思是说杨府将军也是莽夫吗？”
整个私塾彻底哗然了。
杨府现在可就在本州，刚与契丹人大战获得了大捷，民间如今一片赞誉之声，要是说杨府将军一句不是，那出去可是要戳断脊梁骨的。
“你……”李大儒浑身颤抖，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一口气背不过来，竟然昏死了过去。
“不好了，先生昏过去了！”
“快来人啊！”
呼救声传遍整个秦家大院。
刚外出办事回来的靖远伯秦方听了个正着，连忙和佣人一起朝私塾赶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