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传递到大脑,喉间涌上一股血腥味,赵挽韵一张嘴就吐出了鲜血,眼前一阵阵的发黑。
她握紧了拳头,把因疼痛而泛起的泪意忍了回去。
虽然挨了打,还可能会死,可拒绝的那一刻她却感到了轻松,甚至可以说是快乐。
这大概是物极必反,恐惧到了极点,反而不怕了,大不了就是一个死字。
但如果死不了,就努力活着。
嘶哑男脸上是恨铁不成钢的怒意,怒火难消,他抬脚把地上的刀勾起来,手腕翻转轻轻一掷,刀直直|插|入重伤的小女孩的心口,刀刃划破血肉的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室格外清晰。
看着小女孩惨死的模样,嘶哑男心中的怒火才稍稍平息,却没有像先前说的那样杀了赵挽韵,“把小废物丢回去。”
赵挽韵仅剩的力气似乎被那一巴掌打散了,试了好几次都爬不起来,只好蜷缩在笼子里一动也不动。
“你们杀人的手法都太拙劣了。”嘶哑男嗤了一声,点出几个身体部位,“要找准这些致命的地方一击致命。现在还早,不如我们再玩个小游戏。”
他可不管到底有没有人愿意参与他的“小游戏”,“你们两两对打,赢了的人才有东西吃。”
虽然他说的是对打,可结合他先前教他们杀人的话,分明是暗示他们拿对打的人练手。
巧合的是,每个笼子里还站着的人都是双数。
从马车上醒来开始就没有进食,每个人的心都仿佛在被饥饿啃噬,哪怕笼子外的黑衣人手上拿着最扎嘴的干粮,他们也忍不住咽口水。
再小的孩子也知道欺软怕硬,赵挽韵所在的笼子不少人都把目光看向了她。
男孩也看了她许久,似乎是在衡量她还有没有价值,又或者是也想抢下这块“肥肉”。
赵挽韵不想死,眼前的情形还不是必死的局面,她在想该怎么办。
其他人都还拿着武器,她的刀……不在手边,但现在还活着的人或多或少都有伤,她感觉自己已经能站起来了,咬咬牙,不一定会输。
她撑着手坐了起来,恰巧看见男孩又挪到了她身旁,对上他那双淡漠的眼睛,她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但他的话却出乎她意料,“我跟你打,吃的分你一半。”
不等赵挽韵问为什么,他看了一眼笼子外如看闹剧一般姿态悠闲的男人,“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不能对对方出手。”
她神奇的领会到他的意思。
他从嘶哑男残忍的的行为中明白了一件事——哪怕能从笼子里出去,等着他们的一定是更难的局面,活下去只会越来越难。他需要一个可以信任的同伴,他这时候不对她出手,也是传达诚意的意思。
在死亡带来的持续高压下,其他孩子早就六神无主,如提线木偶般听从嘶哑男的命令行事。
而他却还能冷静的思考,这真的是个孩子吗?
赵挽韵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对他产生这个疑问。
如果换个时代,她就要怀疑他是不是人造人了。
“好。”
她只能答应,他是她目前最好的选择。
无论他安不安全、值不值得信任,当一个人单打独斗变成两个人合作时,心中的惴惴不安都消散了不少。
在其他人为了一口干粮而殊死搏斗的时候,赵挽韵和男孩象征性的对打了几下就决出了胜负。
嘶哑男当然看见了他们两人的行为,但不知为何没有追究,无趣的撇撇嘴看向别的笼子。
男孩伸手出去从笼外的黑衣人手中拿到了属于自己的那份干粮。
他掂了掂手里的干粮,干脆全都给了赵挽韵。
他改变了主意。
赵挽韵:“你不吃?”
男孩没说话,紧盯着黑衣人的方向,在下一个胜出者拿到自己的干粮后如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撞倒那个小孩,抢走了他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