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壁上的蜡烛只剩下短短一截,烛火在棉线上跳跃,散发出昏黄的光芒,努力照亮溢满了血腥味的地下室。
黑衣嘶哑男坐在椅子上,托着下巴饶有趣味的盯着赵挽韵他们所在的笼子,因迸溅的鲜血而感到兴奋和愉悦,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
第一个出手和左边角落里的小东西,无论是根骨还是脑子都不错,日后一定又是教中一大助力——当然前提是两个小东西能顺利活到那时候。
不过角落里那小东西还没杀过人,他对此感到不满意。
嘶哑男眯起眼睛,露出上瘾一般的痴迷神色。
主宰他人的性命,只要自己想就能轻易夺取他们的呼吸、脉搏,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
能从这里出去的人,必须体会到这一点,这就是狐弥教教给他们的第一课。
没关系,他再等等,她总会迈出第一步,一定能体会到掌握他人生死的愉快。
男人仿佛已经看见了她的蜕变,满意的眯起眼睛。
但很快他就发现他等不到了,因为两个小东西凑在一起了,最狠的那个也跟另一个一样不再对别人出手。
哪怕是杀红了眼的没脑子小孩也有动物般的直觉,场上两个最厉害的合作后,一时间没人敢接近他们。
他们得以喘息休憩,嘶哑男却看不下去了。
“都住手。”
几个黑衣下属从阴影中走出来,用腰间的长棍敲了敲几个笼子。
咚——嗡嗡——
所有孩子都停了下来,仿佛才回过神来自己做了什么,低头一看满地的尸体残骸,脚一软就跌坐在血泊中。
只有少数几个冷静的与其他人拉开距离,独自找了块地方休息。
赵挽韵和男孩就是少数几个之中的两个。
紧绷的肩膀落下,她无力的靠着笼子铁栏慢慢滑落,坐在地上。
饥饿、疲惫和疼痛的闸门似乎这才被打开,一齐席卷全身,她一根手指头也不想动了。
“去,把她给我带出来,还有那个。”
赵挽韵抬眸,正好看见嘶哑男指了指自己,又指向角落里一个受伤严重却还没死的小女孩,还未平复下来的心跳再度加速。
嘶哑男话音刚落,刚刚还靠着她的男孩看了她一眼,立马离她远远的。
笼子外,嘶哑男把那个受伤的小女孩丢到赵挽韵面前,阴鹜的眼睛盯着她,“杀了她,否则我就杀了你。”
小女孩腹部有一道口子,不断地往外渗血,伤口周围的布料已经吸满了血,重重的坠着。
就算赵挽韵不动手,她也活不长了,但人只要还活着,就有求生的本能。
小女孩盈满泪水的眼睛乞求的看着她,不住的往后缩,带着哭腔小声恳求,“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嘶哑男如引诱凡人堕入地狱的恶魔,在她耳边轻声低语,用黏腻的嘶哑嗓音描绘着他眼中美好的、令人沉溺的情景。
“快动手,只要将你手里的刀往她心口一送,鲜血立刻便会喷溅出来,她会像被割破喉咙的猪羊,发出悲痛的啼鸣,抽搐几下后再也不能动弹。
“只要你走出这一步就会发现杀一个人和碾死一只虫子没什么分别。哦,区别就是虫子不会露出令人愉悦的痛苦神情,虫子也不会求饶,更不会有这么多的血。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在犹豫什么,快动手!”
赵挽韵眼前倏忽是女孩绝望乞求的脸,倏忽是嘶哑男扭曲的笑脸,不断地撕扯她摇摇欲坠的理智。
双腿发抖,她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滑落,哐啷一声,手里的刀掉在地上,刀刃嗡嗡颤动。
“我做不到。”
“没用的废物!”
啪。
嘶哑男很是失望,抬手便扇了她一巴掌,将她打的头偏向一边,咚的一声跌倒在地上。
脸迅速肿了起来,火燎般的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