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是何种原因,她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走起路来也十分吃力,每每需要有人搀扶才能行走。
听到脚步声,愉禛转头便见张姨娘正往这边来,神色焦急,他也深知,无事她基本上都不会踏出祠堂一步,可见这一次是有什么重要的消息,还不待他说话,张姨娘率先开口道:“你爹托人到处寻你呢,我还以为你已经离府了。”
愉禛急切的问道:“什么事那么急,难道宓瑶那边有消息了吗?”
张姨娘神色难言苦涩,摇头道:“要是有消息还会这样吗,陈府的人进来了,你爹让你去安顿。”
一听是陈府的消息,愉禛脸色瞬间垮了下去,但也知道这是没有办法避免的事情,神色沉着:“我知道了,这这下便去接待。”
他心中有气,却是怎么也不敢发出来,他这人真有那么好吗,那个女人争先恐后的想要进府,无论他怎么劝说,始终无济于事。若是如此,为何宓瑶要负气离家呢。
张姨娘见他愣在原地不为所动,心里亦是不大好受,她虽为妾,自然知道做妾的意义是什么。可是人家不听劝,无论外面的传言说的多么不堪,都要往王府里送,王府没那么好,没她们想的那么轻松。可人家好歹是侍郎的女儿,官职比他大了不知多少,他这般让人家为妾,当真是好的选择吗?
她想着自己的遭遇,虽不是大户人家,白姨娘在时,时常欺压自己,好在几位夫人宅心仁厚,时常接济,她才不至于过的十分不堪。虽然她知道宓瑶心底善良,对底下的人也十分宽厚,但这一次离家出走无意是在赌气,有意要让愉禛难做啊。
这样的心思一出来,她自己都吓了一跳,便将要训斥的话收了回去,反而问道:“当真是要让她为妾吗,她好歹出生也很好,陈府会同意吗?”
愉禛牵起玉泽的手,无言以对,一双眼睛多日未好眠,眼下已是瘀黑一片,他却毫不在意,也无心在妆容打扮上,胡须也未曾打理,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岁。
他远远注目着飞行的黄鹂,不知怎的,心里泛起嘀咕来,倒是十分羡慕:“她不同意又如何,我与她并未有什么,为何要将她那么着急的送来,真怕别人不会要她吗。再说,我已然好言相劝,她既不听,执意要来受辱,与我何干,姨娘说什么也没用,更不要在我面前与她说好话。”他抱起玉泽转身离开,声音里是压抑许久的怒火:“姨娘担心她做什么,宓瑶离开这么久,我也没见你出过祠堂来关心,反倒是那女人进府的日子,你反而出来寻我了,平日里宓瑶将你当做自己的母亲,百般照顾,你就是这样回报她的吗?”
说罢,也不听张姨娘的解释,她欲伸手去拉他,反倒是被愉禛躲开了,依稀还能听到愉禛略带怒意的冷哼声。
张姨娘正要去追,反倒是被罗隽挽起手,制止了她要离开的动作,张姨娘不可思议的看着她,气愤道:“难道我说的有错吗,人家一个大户人家的女儿,心心念念里只有他,他却要让人家为妾,这是何道理。”
罗隽是随着宓瑶嫁过来的丫鬟,自然是维护着自己家的主子,况且,此事本就是那陈媛休巴巴的要过来,使了那样作呕的手段,公子也说过,若要进府,只能为妾。她携着张姨娘的手一用力,将她按坐在长廊的椅子上,怼道:“姨娘,那陈小姐用了什么样的手段进府的,您心里没数吗,何况我家小姐因为此时一下子失了两个孩子,您不稍加安慰就罢了,为何在我家小姐离开之后,还要这般帮着那陈小姐说话,这又是何道理,难不成当初您进王府也是用的这些手段。”
“你!”张姨娘虽然懦弱,可到底也算是半个主子,被罗隽一个丫鬟这样欺辱,她自然咽不下一口起,扬手就一巴掌下去:“你算什么东西,不愧是慕容家教出来的丫鬟,这么目中无人。是何道理与你又有什么关系,怎么进来的更与你没关系,你不随你家主子出去自生自灭罢了,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