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什么尊卑礼数,随便他们怎么瞎折腾,倒也没话说。
一大早,天还麻麻亮,天边才有一点点晨光迸出,仿佛天惊石破里冲出来的拂晓。疏君穿好衣物,勉强支撑起还不甚利索的腿脚,慢悠悠的走到府门前。
守门的府兵见了她,仿佛遇到了什么瘟疫一般避之不及,毕竟,外面的话传的那样难听,人都有防备之心,偏生她早已习惯,倒也没说什么,只是才踏出府门的一步,立刻就有侍卫道:“小姐,老爷说,若没有人陪护,您不能出府。”
疏君见他低着头,离自己有一段距离,不免冷笑一声:“用不着你们担心,我只在这里走走。”
侍卫一听,也找不到任何语言来反驳她:“可……”
她眉间一拧,凛然道:“不想见到我就别管我,没人会怪罪你们什么,更不会少你们的银子,死一个人对你们来说已是见惯不惯,你又何必假惺惺。”
侍卫知道拦不过她,只好侧开了身子,给她让出一条路来。晨间是么,那她是不是来早了,现在路上都还没人出来摆摊子吆喝,只有一大早行色匆匆的路人。
侍卫看着她兀自站在门前发呆,蓬头露面,发髻散乱,金钗歪斜,仿佛是醒来之后便到这里来了,身边也没有什么侍女陪伴。
叮铃铃有马车的身上的摇铃作响,她顺着光亮看去,只见晃晃荡荡的马车停在门前,长谨似乎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她,一时无言,也忘了说话。
疏君淡淡瞄他一眼,伸出手掌:“将东西拿给我吧。”
长谨看着眼前嶙峋的手指,微微一怔,旋即道:“什……什么东西?”
她柳眉一皱,静静的看着他,似有些懊恼了:“你们每日都要拿到这里的东西,交给我吧,别磨蹭。”
听她说完,长谨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掀开了车帘。彼时晨阳高升,初日的烫热泼在人脸上有轻微的刺麻痛意,只见恍惚的光阴当中走下来一人,带着清新俊逸的笑容,大踏两步走到她身边,颤巍巍的牵住她的手,欣喜之情言于表面,笑道:“你终于愿意出来见我了,所有的一切我都可以解释的。”
他说得诚挚,疏君已经动容的心又开始跳动起来,她别过脸,却没有收回手,淡漠道:“东西呢?”
沈徽清迟然片刻,诧异道:“什么东西?”
主仆二人都是一样的回答,不知是太高兴了,还是这根本就是与江离他们一起商量好的,她的心又沉下去,凌然道:“你日日都送来的帖子,没有帖子,便不能进来,这是辰王府的规矩,也是王府的规矩,你该明白的。”
沈徽清讷讷一笑,苦恼道:“是我不对,你打我也好,骂我也罢,只要你能出气,我绝对不会还手的。你不能弃我离去,我们都说好的,谁也离不开谁。”
疏君看着他已经强健的身子,明明伤的那样重,还要叫她回到小沐的身边,这是将她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哼,臭男人,当初使诈占她便宜,前些日子还让自以为是的做些她根本不需要的保护,当真不是她蠢就是他傻。
可傻人有傻福,太过聪明反而折了命根。
但是如今什么都还不太明朗,她不能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与他和好,宓瑶能出事,不代表没有人会趁着他受伤静养的时刻对他下黑手。
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呢!
她的神色有些疲惫:“在你受伤时,守在你身边的是我,去救你的是我,可我最脆弱的时候,你在哪里,还在自作聪明的,口口声声的,说是为了我?”她咯的一声笑出来,神思无奈:“反正我们都是要成婚的,夫君为大,你说了算,叫我原谅你,行,我已经原谅你了,那么,你是不是该离开了。”
沈徽清脸色发白,没想到她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到底是在怪他隐瞒之情,不禁红了眼眶:“没有机会了吗?”
话音刚落,她的身后突然冒出一声严厉的批评:“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