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喊人,心里便冷笑起来,在花儿耳边蚊声般的低语两句,看着她们急忙去叫人来,便坐在石凳上冷眼观看越来越低的水花。
心里那叫一个痛快自在,就当委屈自己,顺腾摸瓜了。她不相信单凭钟言一人便能遮天蔽日,身后肯定还有人,是何氏吗?她在心里暗暗细问,脑海里快要消失殆尽的记忆瞬间又席卷全身。仿佛快要抽干她身上的力气,她靠在石桌上,低低的咬牙切齿。
钟言被人捞起来的时候已经整个身体都已经凉透了,没要了她的命,已经算是仁慈。
夜色微凉,繁繁绿叶开始坠落,耳边回响着暮夏最后的叹息声。楚可轩将雷云接回来时,疏君已经陪江离用过晚膳,二人正坐在院中的小亭里下着棋。
听到江离说起钟言的事,她不免牵动了心事,垂眸道:“好端端的,怎么落水了,如果你说这些是想去照顾她,我也不介意,反正我已经好多了,不用担心。”
江离从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落寞,又想到她对雷云说的话,便执过她冰凉的手,含笑道:“不去,我只想陪你。”他望着她已经没有了光亮的双眼,顿了一顿,似乎是下定了决心,心疼道:“她只是表妹,不是我的亲妹妹,尤其是她对你做了这些事之后,我便觉得,如果没有她,你……你定会好好的,比任何人都要快乐,至少我不会傻到要去欺负你,要去掌掴你,更去打断你的腿,你……你能原谅我当初对你做的那些事吗?”
说到此处他早已泣不成声。仿佛心里的大石头被击碎,一点点消失在她浑浊不明的心头。表妹?他还是说出来了。有滚烫的泪水落在他枯瘦的手背上,疏君垂首抽泣,就像当年年少犯错了寻他庇护时,被训斥后的安慰一般。
她并没有他想象当中吃惊的样子,心里更是猛然一抽,仿佛被人用力的插进一把匕首,其实她是知道的,就等着他对她坦白。难怪她会一直对自己说叫他不要骗她,原来,他是与雷云一样的,傻到要去逃离她。
江离伸手去抬她的下颚,捧起她消瘦憔悴的脸颊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凄然道:“你知道的对不对?我错了,我答应你,不再去骗你,可是有一件事我却不能告诉你,就这一件事瞒着你可不可以,以后有时间了,我再慢慢跟你说,啊?”
他鼓起巨大的勇气才说出这些话来,已经犯了他人的大忌。他紧张的看着疏君脸上的神色,楚楚可怜,眼里却渐渐有了光亮,她微微张口便已然叫他放下心来:“好,以后告诉我,可她害我,账,我以后会算,我不想你以后要用雷云那样的方式来保护我,因为我不需要,如果光阴短暂,那我会珍惜现在跟你们在一起的时光,也不愿意长长久久的被你们蒙在鼓里,叫我自己痛苦,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江离微微颔首,拭去脸上的泪水,苦笑道:“我明白,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可话说到这里,我便不得不提一句,辰王何尝不是这样的,他日日晨间亲自送了帖子来,又站在门前等了许久,你要不要去见见他。”
提到沈徽清,她的眼底深深的悬起一缕痛心,侧脸躲过江离为自己擦拭泪水的手,几近忍耐道:“见不见不重要,我只怕,那些是假的,我与陛下的交易,何尝没有他在里面的缘故,若只是做给陛下看的,这些,又怎么做不出来呢。”
江离听她句句在理,也不好多说什么,但心里却不甚赞同疏君的做法,毕竟同为男子,他是明白辰王的意思的。
这些日子,疏君几乎都是歇在江离的院子里,为了方便饮食,他也没叫她再回去,毕竟,一个晚上,她偶尔也会发病一次,这便不得不叫他提心吊胆,需要时刻防备着。
辗转过了两日,她的气色也回了不少,但心里的颜色却慢慢的消失殆尽,直到……直到她打算赌一把,才有了回血的迹象。
还有一日便是宓瑶的生辰,因着疏君大病初愈,王既明借此便也默许了大操大办,也不甚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