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离见她手里举起刀,忙道:“疏君,你别乱来。”
陈白哑声道:“是,难道这些还不够理由吗?”
她嫣然一笑,冷声道:“当然不算,你口口声声说陈小姐失了清白,那就让我看看,她的清白到底还在不在。”说罢,便一刀划开陈媛休左手上的衣物,将那颗完完整整的朱砂痣完全展露众人面前,这下,他便再无话说了。
虽然这样强势的证明叫她颜面全无,可当她们做出这些的时候,便早已经失了脸面,她又何须要给她们脸。
陈媛休委屈的抖着嘴唇想要说什么,却被陈白一个严厉的眼神给逼了回去。等她将刀放回刀鞘时,一干人悬起的心便落下了。
她不知当时的场面是怎么散去的,她只记得愉禛跪在地上,浑身被冷水浸湿,夜间吹来的冷风也不能叫他颤抖万分。
江离扶着王既明先回了府,陆陆续续的也都有人散了,沈徽清还想陪着她,可被她好说歹说的劝退走了。
疏君轻眉浅颦,凝视他良久,才走到他身边跪坐在他一边,温言道:“三哥,我们还不知宓瑶的情况如何,我们回去吧,别叫她担心。”
愉禛抬起疲惫的双眼,向来坚强的他,却因为她提到宓瑶,潸然落下泪来:“我看到了,我都看到了。”
疏君鼻尖一热,却也没怎么在意,想到宓瑶在血泊当中惊慌失措的神色,这个时候,她是最需要他在身边的:“这个时候,你应该在她身边,她只有你了,别让她失望,三哥,我们……”她顿一顿,一口气喘不上来,鼻下有温热的液体流过,她伸手一抹,只见手上一滩鲜血,眼前顿时一片模糊,整个人天旋地转,耳边只有愉禛惊呼的声音。
王既明深知宓瑶流了那么多的血孩子自然是保不住的,但是性命也是要的,随即请上齐母一同回到王府。
阁中放着的热水,热气腾腾,四处弥漫,整个屋子都被缠绕在烟雾浓浓一般,分明是热乎的,但每个人的心都是沉重冰冷的。
那襁褓里躺着的是两个手掌大小的孩童,难怪还未到显怀的日子她的腹部就已经隆起,一胎双儿,这是多漂亮的孩子,就那样硬生生的折了。
齐母替她把完脉,面色沉重,问道:“殿下的脉象与刚才夫人的脉象似乎有所出入,可是用了大补的东西?”
疏君斜趟在木榻上,面色苍白,整个人仿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似的,浑身鲜血,她虚弱的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花儿在一旁忙道:“殿下用了与夫人想同的安胎药,不是大补的东西。”
齐母是相信宓瑶的医术的,自然相信她不会乱开药方,便问道:“能否把你们夫人安胎的药方给我看看,再将近几日的药渣端来。”
花儿应声去了,不一会儿便拿了药方和药渣来。王既明见她这般郑重其事,免不得心疑道:“可是哪里有问题?”
齐母道:“这药方里分明没有写附子,红花,当归,可在这药渣里是有的,这些东西常人喝了虽然会补血祛瘀,一旦多喝,便如殿下这般血流不止,更何况是一个有孕在身的夫人。”
愉禛的神色立刻绷紧起来:“花儿,这些药是谁煎的?”
花儿一听齐母说完了,立马跪在地上,哭声道:“公子,这些是奴婢亲手熬的,药也是奴婢去买的,这些药材也都没问题,夫人是亲眼看过的。”
齐母道:“你再去把剩下的药包拿来。”
花儿连滚带爬的又往屋子里去。
听到齐母仔细检查之后,句句铿锵的话语,她紧紧攥着拳头,仿佛有一团烈火在胸中燃烧,她强撑着力气,将春兰心兰叫到身边,嘱咐了几句,便犹如惊落的大雁一般,坠落到了虚空。
何氏回到院子,将钟言唤道身边,慢慢的帮她包扎手上的伤口,赞扬道:“你做的不错,懂得如何自保,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钟言看着手上指节大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