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心底油然渗出星星火苗,这件事不就是要将人塞入他府里嘛,还以这样的方式,除了颜面扫地外,真正让他意识到了他们的不择手段和厚颜无耻。
他一时沉默,高棚里又鸦雀无声,只能听见陈媛休凄凉的哭声,耳边还有西边淙淙流淌的泉水声。
这时,一道清凉的女声打破了这样的平静,只见浮玉端着一套茶杯来,挤到了前排,大声道:“这样胡乱就叫别人负责,哪有这样欺负人的。”
计南松一见是她,忙低声问道:“你来做什么,不是叫你回去吗?别胡闹。”
浮玉不悦的横了他一眼,她低声骂了一句:“胆小鬼,起开。”
“你……”
众人见她徐步而来,手里端着的酒杯茶盏似乎不适合出现在这里,只听她一字一句,声音清亮,却一丝不差的全落入别人的耳朵里:“这是三公子刚才用过的酒杯,为了避嫌,我请云大人与我一同前去的,现在就请齐大人帮忙查看,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齐母闻声而来,仔细翻查了酒杯,拿起来在鼻尖闻一闻,立马皱起了眉头,脸上微微泛起了红晕,陈白见此不妙,立刻问道:“齐大人,这究竟是如何,这里面有何东西。”
众人都将目光集聚在她的身上,连刚刚喝了醒酒汤的疏君亦站起身来,踉踉跄跄走到她面前,见她支吾片刻,虽然心里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东西,但还是忍不住提了心起来:“齐大人,有话不妨直说。”
“这……”齐母踌躇半晌,面有为难之色:“这里确实是被下了药,从气味来看,是几个时辰前就已经在杯里了。”
浮玉看着陈白白了又白的脸色,冷笑道:“陈大人这样慌忙叫人负责,是怕陈小姐的小心思暴露吧。”
陈白面色铁青,陈媛休一听事情不妙,抽噎道:“难道就因为我对三公子有爱慕之心,便要用这样卑劣的手段来得到吗,岂不污蔑了人,叫人难堪,这与我又有什么好处。”
浮玉不屑道:“这有什么关系,谁下了药,将手伸出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陈媛休微微一滞,犹豫道:“这如何说?”
齐母道:“这种药,是青楼老鸨惯用的,虽然强烈……持久”说到这里,在座的无不一惊,脸上泛起了红晕:“但手上是会被粘上朱红色的药粉,一时难以消除,既然如此,就请陈小姐将手伸出来让我们看看,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清白。”
陈媛休慌张的抬起头,那双充满惊异的双眼耐人寻味。陈白见她磨蹭,又想起前些日子的话,脸上有过一丝疑虑闪过:“媛休,你就让齐大人看看,你问心无愧,又何必遮掩,叫人空口白舌的议论去。”
晚来的风有点凉,陈媛休早已穿上孙府送来的衣服,此时见陈白开口,她义无反顾的伸出纤细白净的手掌,一脸倔强道:“那便请大人来看看吧。”
齐母仔细检查片刻,又查看了她身边的下人,也将愉禛的手掌翻出来看,向众人摇了摇头:“没有。”
这又回到了原点,陈白略略松了口气:“既然两人都没有,那也不妨让所有人都伸出手来,倒让人看看,是谁有那样龌龊的心思,居然想出这样阴损的招数,这是摆明了要我女儿的清白。”
浮玉得意的看着康晓萍,挑衅道:“是啊,那就都看看吧,别让那样腌臜的人躲在人群里掩人耳目。”
翻查一圈下来,除了钟言手上有伤外,并没有发现其他人,或许是人趁乱走了,如此一来,这样的风向立刻就站在了陈白那边。他立刻拿出陈媛休的清白的说话,到头来,只是让王府的人负责,叫江离再难辩解。
疏君时刻将手放在玄云腰间的刀把上,听他们说完,酒也醒的差不多了,她豁然抽出刀,在玄云都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了陈媛休身边,神色倒还平静:“如陈大人所说,一直拿陈小姐的清白来叫我们负责,那也得给我们个真正的理由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