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水瓶的莫西莱尔在火堆边打了个舒坦的饱嗝儿,看起来已经彻底缓过神儿了。
“感觉好些了吗?”班德站起身,坐到了她的身边。
“嗯,好不少了。”莫西莱尔摘下了手套,用冻得发红的手指搓了搓脸,好让自己显得能更精神一些。
“发生什么事了?”班德试探性地询问道,“当然,如果不方便的话就不必说了。”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看见了许多杂乱的脚印。”莫西莱尔整理了一下思绪,简要地和他讲了讲今天发生的事,“先前追杀我们的恶徒都成了该死的丧尸,现在就游荡正距离庇护所不远的地方。”
“不止如此。”她忽然深深地吸了口气,低着脑袋愣愣地看着手中的水壶,似乎在纠结着什么,“我还在林子里看到了……一些东西,很不好的……东西。”
“这儿很快会变得很危险、非常危险!”莫西莱尔咬了咬牙,“我建议我们明天就走,否则要来不及了!”
“为什么?”枫可的好奇心向来都很重,“你究竟看见了些什么?”
“你不会想知道的。”莫西莱尔打了个寒战,紧了紧身上的大衣,又将前边这句话重复了一遍。“你不会想知道的。”
班德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头,枫可知道自己不适合再追问下去了,于是也闭上了嘴,小房间内只剩下篝火还在劈里啪啦地欢响。
“哧啦——”
一阵刺耳的响动忽然在入口的外响起,刺破了火堆边沉闷的气氛——那里是篝火的温暖与光亮都难以抵达的地方,掩住入口的雪砖在模糊的昏暗光线中天生就带着种使人发寒的阴森恐怖,尤其是她们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到上面,形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巨型怪物。
这样的寂静寒夜中还能来拜访的自然不是什么圣诞老人,你也不要指望他会从随身的白口红色羊毛袋中掏出符合你心意的礼物。
莫西莱尔她们栖身的远古建筑里一下变得更加安静,班德和枫可都停下了手上的所有动作,屏息凝神地静听着,莫西莱尔则深吸了一口气,缓慢地挽过了身边的电荷步枪。
“哧啦——”
那突兀的划雪声响又来了一遍,在毫无防备的众人心头上狠狠敲击了一下。
这绝不是什么幻听——不是。
“你们就在此地不要走动,我去看一看。”枫可和班德都读懂了莫西莱尔的唇语,所以很乖巧地看着她架起电荷步枪慢慢挪向了入口处。
“哧啦——”
毫无征兆的声响和凑到入口边的莫西莱尔只隔了层不厚的雪砖,听着几乎就如同在她耳边炸起一般,使她的心脏不可避免地狠狠收缩了一下。
强烈的心悸感令她深感不适,但她还是趴下了身子,慢慢地将右眼凑到了雪砖底部那个不起眼的透气孔前。
受限于视角的高度,她能看见的只有在浅白月光下徘徊的无数条人类的腿足。它们像枯死的朽木般密密麻麻地林立在洁白的雪地上,几乎不如何动,只是沉默地挺立在寒风中,干瘪地向她们展露死亡的气息。
它们即是黑暗本身,是你床底下藏着的最可怕的恶物……
从内心深处窜升起的恐惧让她的呼吸都停滞了下来,当莫西莱尔头晕目眩地站起身来想要退回温暖的篝火边时,一只枯瘦的手臂忽然击穿了松软的雪砖,就停留在她面前不足半米的地方!
那覆盖了冰雪的小臂遍布细小的咬痕,细长的干瘦指节在黯淡的火光里反复抓握着,几乎都要碰到了莫西莱尔的脸!
她吓得连退两步,差点就叫喊出了声。可围在临时庇护所外边的丧尸就像闻到了血腥味儿的鲨鱼般忽然有意识地涌向入口处,只一瞬间就将阻路的雪砖撕扯得七零八落!
“笃笃笃——”
被莫西莱尔打出的电荷弹就炸在离众人不远的地方,冒着绿光的强束缚能量体除了将两只丧尸的脑袋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