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停停,眼看着快到了栈桥,姜北突然停下脚步,“小妹在这儿等我一下。”话音刚落,姜北就大步走向一处小摊,再回来时,手中拎了两只栩栩如生的草编蚱蜢。
“看,这是你小时候一出门便要吵着买的。”姜北拎着两只蚱蜢,在她面前晃了晃。
她笑着接过,看着两只蚱蜢道:“二哥怎么还把我当作小孩子。”
“阿南,你有没有觉着自己哪里变得不一样了?”他转头问着。
姜南脸上的笑意僵了一瞬,随后嬉笑道:“那大哥说说我是哪儿不一样了?是更好看了?还是更懂事儿了?”
姜北无奈的摇了摇头,宠溺道:“方要夸你变得稳重了,不出一会儿就又打回原形了,果然是小孩子。”
前边的两个人有说有笑,沐池言就在她身后不远处跟着,看着她欢笑自在的面容,心中有几分怅然。
前世的少女向来乖顺,见他总是带着一副怯生生的面孔,从没如此欢声笑语过。
走到栈桥边,尽管她带着幕篱,岸上的船夫老大爷还是一眼就认出她来,乐呵呵的走过去:“小姐又来划船了。”
姜南轻轻点头:“麻烦您了。”
“姜北——”还没上游船,就被不远处的同寅叫住,有些歉意的对她道:“小妹自己泛舟罢,我在岸上等着你,晚些带你去酒楼吃鱼。”
姜南点点头,扶着月荣的肩膀上了船,转身对沐池言道:“你在岸上等着我便是。”
姜北还未走开几步,闻言停住脚步,他虽然不喜这人,但放着小妹自己划船,他多少有些不放心,便对他问道:“你会水吗?”
见他点头后,姜北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跟上去。
他自然是乐不得能跟在她后头。
但姜南原是不想叫他一同的,不因别的,只因在这船上有过不那么美好的记忆。
湖上零星漂泊着几艘小船,船夫坐在船头唱着渔歌,夕阳的微光洒在湖上,将湖面染的流光溢彩。
姜南坐在船边,看着湖水倒映的红霞,沐池言就坐在她身侧,直到看到湖中央的小岛时,方想起来熟悉之感。
同一个地点,同样的小船,同一个人,只是那是前世——
月光横洒湖中,小船任水逐流,繁星倒影在水面上,随着湖波摇曳。
乌篷船的屋内,女子头发如泼墨一般倾泻而下,与他的发丝纠缠在一起,绸缪缱绻。
大手叩着她的后脑,从朱唇顺着吻下去,她的皮肤娇嫩,不一会儿,就留下点点斑驳。
上了船,她摘下幕篱,他看着她露出一小节的白皙脖颈,只觉空气好似炙热了几分……
“怎么了?”姜南见他脸色不对,抬眸看向他,神色有几分关心。
对上她那双纯真的目光,他勉强挪开视线,还未答,就听不远处传来一道尖细的嗓音:“阿南姐姐……”
姜南闻声望去,见几杖外的船头,站了一个不速之客。
郑远珠看到她,吩咐船夫道:“靠她们近些,快!”
船夫有些为难,道:“这位小姐,今日湖上风大,靠得太近容易将人家的船撞翻哪。”
她眼珠子咕噜噜地转了一圈,道:“你莫要多言了,只管去就是,有什么事自有本小姐担着,不然你得罪了我就是得罪了郑家。”
姜南就见对面的船驶得越来越近,秀眉不禁紧蹙。
这个人总向她套近乎,她自上一世便不喜欢她,重活一世更是知道她的心机沉重。
这郑远珠正是郑家的庶女,虽为庶女,手段却高明得不得了,不仅害了两个同父异母的哥哥送去北方,还早就与陆太傅的长孙暗通款曲,只是这些都是前世国公府没落后她才知道的,旁人见了却都以为她是个心善柔弱的好女儿郎,就连她都险些被骗。
船渐渐驶近,船夫知道这会儿来这湖上泛舟的,都是非富即贵的小姐,自己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