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这位惹不起,别人船上的更不一定惹得起,便用尽了毕生所学,才将船紧挨着另一艘船靠近。
不打招呼,陈远珠就从自己的船头跳了姜南船上,道:“今日能在这里碰上阿南姐姐,真的是好巧,远珠都好久没见阿南姐姐了,很是想念。”说着,还看似热络的抓住她的手。
姜南笑笑,不动声色的拂开她的手,道:“若是妹妹想我了,来国公府寻我便是,郑侯府离国公府驶马车不过一刻钟的功夫,怎叫妹妹说的好像相隔天涯海角呢?”
郑远珠笑容微凝,转移话题道:“我这不是以为姐姐和陆公子该订婚了,在家绣婚服吗?”
提到这,姜南就觉着恶心,她惯会这样,明明私下早已和那人有一腿,还要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但姜南还是礼貌回以一笑,并不打算与她虚与委蛇,“时候不早了,我要回去了,妹妹也回自己船上罢。”
说着,便想转身走开,可偏生听到郑远珠惊叫一声,而后她的衣袖就被猛然拽住,身子一个不稳,便要朝后方倒去。
她不会水,但还是手疾眼快地反手抓住了郑远珠的手。
正闭了气,准备着将她一同带下水时,却觉着身子一轻,落在了一个留有淡香的怀中。
沐池言从郑远珠上船时,就感觉到她的不怀好意了,好在他离得近,脚尖轻点水面,便将要落水的人揽起,平稳地落回船上。
耳边传来“扑通”的落水声,而后就是小丫头的惊叫,和接二连三的落水声。
姜南这才挣开双眼,入目的就是沐池言棱角分明的侧脸,。
他转过头来,黑眸与她对视,语气平静道:“小姐还能站得稳吗?”
闻言,姜南这才回过神来,发觉他已经松了手,但自己还揽着他的细腰。双手像是被烫到一样,连忙放开他,状若无事发生,但脸颊上却情不自禁浮上一层绯红。
“小姐,您没有被吓到吧?”月荣在她身侧关心着。
她轻轻摇头,自己连一片衣角都没湿,转头看向旁边的船上,此时郑远珠已经被侍卫从水中捞了起来,她脸上精致的妆容都已经花了,头发上的发丝一缕缕的,衣衫上也沾染了些泥土,许是呛了水,坐在船边不停地咳嗽着。
“真是活该,”月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小声嘟囔着,“方才若不是有十一在,您就真被她拽下水了。”
她收回视线,并未回答,只让船夫往岸边驶回。
郑远珠看着远去的船只,双手砸了一下船板,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恶毒。
却不巧,船上立着的男人回头瞥了她一眼,远远地似乎正对上她的双眸,仅是一眼,她便觉背后像是从腰间窜上了一条冰冷滑腻的蛇,情不自禁地竖起了一片寒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