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同朝为官,又性情相投。如今他遭此横祸,即便你不来,我也绝不会袖手旁观。”
“多谢崔大人,一切全仰仗您老了。”说着又要磕头。
“庞总管放心,谈大人的是就是崔某的事,你且先回去等候,一有消息,我自会派人通知你。”
庞九躬身再次表示谢过,转头打算离开,可是刚走几步又被崔玄度叫住了:“等一等!”
“庞总管,如今形势不明,本官考虑多加派些人手前去府上照应。此外,为预防贼人再来行凶,尔等切不可随意走动。我亲自派人寻找谈大人,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处理。”
扭回身又吩咐张进:“你亲自送庞总管回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医治。”
“是,老爷”张进答应一声,领着庞九去了。
赵貆听着崔玄度讲述事情经过,心中的愤怒已消了不少,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难看了。
赵貆冲着崔玄度挥了挥手:“坐下说,此事也不能全怪你,打造如此庞大规模的兵甲军械,若想做的神不知鬼不觉,的确不容易。”
崔玄度暗自松了一口气,此前一直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下来。
他原想,出了这么大的纰漏,太子这里绝难轻易过关,一旦不再被信任,今后的下场恐怕难以预料。不由得擦了擦脸上的汗珠,暗道“好险,好险!”
赵貆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突然想起件事:“对了玄度,你追赶谈松年,又怎会到了京城?”
崔玄度道:“回殿下,那晚谈松年走后,臣越发的感觉不对劲,他言语之中似乎已怀疑到臣的头上。”
“为恐夜长梦多,臣当夜派杀手暗入谈府,打算斩草除根。哪知谈松年甚是狡猾,臣没能得手,派去的人也未见回报。”
“臣想,谈松年此番逃走,定是打算回京城禀报皇帝,因此亲自带人追赶而来,奇怪的是一路之上并未探查到谈松年任何消息。”
“当时事发突然,臣来不及禀报殿下,所以才出此下策,请太子责罚。”
“责罚不必了,这件事你处置的也算妥当。不过,你私自入京,若被皇帝得知,恐后果不堪设想。”
“殿下请放心,末将加着谨慎,带的都是对殿下绝对效忠的心腹死士,而且行前特意改变了装束。”
左敬之抚掌笑道:“玄度这些年越来越有长进了,办事老辣沉稳,处变不惊,好!不枉太子殿下对你的一番教导。”
崔玄度冲着左敬之一抱拳:“先生谬赞,末将愧不敢当。”
北方的冬夜格外冷,风吹过树上的枯枝发出“吱呀呀”的响声,仿佛随时都会被吹断,一阵冷气透过门窗的缝隙飘来,赵貆不自觉地往炭火前倾了倾身子。
此刻,他的心情也如同这寒气一样冷到了极点,凯旋归来的喜悦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
是啊,今日有太多的变故令他有些猝不及防,皇帝的申斥,言语之中似有似无的警示,再加上永丰军冶司泄密,让他十分烦躁,心中似乎有一团怒火难以压制。
三人不时偷眼望着赵貆额头暴起的青筋,谁也不敢多言,静静地等待训示。
过了好一会儿,赵貆站起身道:“玄度,大事尚未功成,永丰那里还需要你。你连夜返回,以防谈松年潜回永丰,随时等待本宫消息。”
“遵命,臣这就回去。敢问殿下,追踪谈松年一事,该当如何处置?”
“京城之中你多有不便,这件事本宫自有主张。”
突然,赵貆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透着杀气和凶狠,冷冷地盯着崔玄度道:“记住,今后行事务必谨慎,不可再擅做主张,否则坏了本宫的大事,决不轻饶!”
“是…是,臣定当谨记。”崔玄度不敢抬头,一股热流瞬间自脖颈处淌了下来。
赵貆的话字字如千斤巨石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深知这位太子爷的秉性,信任时视如手足,可一旦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