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走得踉跄,我取出阴花和剩余不多的花露,给他在太阳穴抹匀。他伸手一下摸到了我的脸,这说明天琴斗草起效了。见我仍很抗拒,他便保持距离,理着凌乱长发傻笑起来:“本该无忧无虑,事事由他人代劳的你,结果跟我一样被人揍得像个猪头,你可真是个傻妞,干嘛那么拼命?既然想不起我是谁,那就当重新认识,由我开始。”
“不,你没懂我的意思,我怎会不记得你呢?事实上我始终期盼那是场噩梦。天哪,当你真的站在面前,然而却又不是那个你,我不知是悲还是喜。Alex,在你面前的人,虽然外貌仍是你记忆里失踪的那名女子,但她的内心,就像你我走过的每一处地方,藏品室、车库前仓、修罗之松前的阴蜮,早已是支离破碎,体无完肤了。”我哀叹一声,同时看向那只大包,问:“算了,我的事很难说清,掘墓人面罩在不在你身上?我要去见尤比西奥。”
他耸耸肩,叹道:“混乱中让勿忘我掉了包,否则我也不会只拿着把空枪,一言难尽。我曾那么信任她,可这个贼婆娘居然与蟊贼是一伙的,你别再惦记她了!”
“此话怎讲?她当真还活着?到底怎么回事。你从头说来。”闻讯我浑身一凛,问。
“嗳,你可知我有多不愿意再提起这个人,你只要听见她名字就像掉了魂,贼婆娘既是我的情敌又是我的仇家。她当然活着,你为何要这么问?既然你想知道的话。”Alex点燃支Weed,拉着我找了个角落坐下,开始描述起我失踪后发生的事。
时间将回溯到几小时前,尸鬼女王偷袭众人冲破防线,转眼间碎成了焦烂尸块。惨胜后的人们便开始搜找失踪者。由牝马带路来到一处水潭前,结果又有三人失踪。尤比西奥气得直跺脚,喝令所有人都下水去找,务必搞清原委。约莫过了十来分钟,勿忘我从另一处泥潭游曳上岸,推说自己被水下暗流拍击到此。
一番努力毫无结果,人群逐渐散去,留在原地仍不放弃的,就剩下他、眼镜、胖子,以及不断喘气的弥利耶,和作为监视者的裘萨克。
“你是说,她始终留在岸边?你确定那个人就是她?”我将一脑袋混沌挥去,问:“你与她肢体接触过吗?当然我指的不是那种接触,真正的她始终与我们在一起,并且惨烈地战死在雷音瓮地底,因而我怀疑你所见的,可能是另一个的她。”
“千真万确就是,你知道我最注重细节。在饵舱你们缠斗卢克莱兹时,贼婆娘手破了,是我给她处理的伤口,同一个位置同一处痕迹,这总不会出错。起初她还很温柔地安慰说,必然能找到你,所有失踪的人都会没事。几小时里她没跑出过我的视线,并说你把我们的心都偷走了,”Alex掰着手指,细数起来,说:“然后到了十点半上下,我只听得身后一声巨响,扬起呛人烟尘,修罗之松忽然栽倒下来,化为了齑粉。”
这之后发生的内容,与保镖、范胖等人的描述大致无二,总之勿忘我始终与他们在一块,并非时隐时现。蟊贼们攻进阴蜮,他们在其他蝙蝠洞伏击了红发艾伦,随后跑进隧眼里,开始对其进行拷问,想摸底对方。这一期间弥利耶始终站在洞外,说见不得血淋淋的场面。红发男被打得昏迷不醒,施暴的保镖和拉多克也都累了,便出洞去查看敌情。他靠在洞壁前思念着我,不由黯然泪下,又困又乏便睡死去了。
“我做了个很晦气的梦,在一间奇形怪状的大屋里,你断成两截已开不了口,我抱着你并看着你咽气,却无能为力。这一切太真实了,我感到撕心裂肺很快惊醒。刚一睁眼,便看见贼婆娘正与红发男低语。俩人许是以为我还没醒,便密谋起来,很快那男的爬起身,尾随她出了洞。我忙拔腿去追,当俩个妖人闯进土壁后,便走得无影无踪!”他伸手将烟掐灭,显得既得意又自负,道:“可他们不曾想到,雕虫伎俩岂能骗过智谋广远的我。延循着俩人动作,我似